盛世慈光[重生]_吾心大悦【完结+番外】(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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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沐若松也是个男人,并非闺阁女子,也有天空海阔任遨游的壮志雄心,便qiáng忍下不舍,用过早膳便启程,去了西山大营。

  沐慈领人,去与齐王府死磕。

  第249章杀人的意义·正义

  沐慈听牟渔跟在马车旁说昨天的行动,略有兴致,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了顶尖基地部队的感觉。他起了兴致,看能不能再培养出一支神兵来。

  ……

  北方天气冷,因沐慈体虚,乐恕便伺候他穿得严实,薄丝夹袄之外才穿金丝软甲。

  牟渔看着,仍然心有余悸:“该给你再做两个袖子的。”又问,“当时怎么不用胸口挡一下?”

  牟渔知道沐慈有听风辨位的本事,能躲开攻击。

  沐慈低头看看软甲,道:“不应该那样做,软甲的作用是防冷箭,而非盾牌。身体是有习惯的,若用胸口挡多了,万一哪天……没穿这件软甲呢?”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也是在华国,沐慈上辈子想尽办法让军神石澜改掉的毛病,绝对不允许仗着他发明的最轻薄最qiáng力的防弹衣,便有恃无恐。

  万一哪天没机会穿上防弹衣呢?

  结果证明沐慈是对的,石澜为争得他的生存机会,独自执行最危险任务,清除敌方要置沐慈于死地的首脑,没机会穿防弹衣的。

  最后石澜活着回来,却因伤重有后遗症,不治身亡。

  ……

  沐慈再看一眼抱剑在一旁的乐守,道:“有他,我不会再受伤的,你给他弄一件才是正理。”

  牟渔嗤笑:“你当这是普通货色呢?”

  沐慈张开手方便乐恕给他穿外袍,道:“合金丝甲而已,我有合金配方,倒是这边矿物难采,且冶炼的技术水平也不高。”

  牟渔对沐慈话语中的含义,只是微眯了眯眼,眼底一道流光闪过之后,却依然旁事不问,只道:“你若想着手采矿冶炼,便让封地那边去做。”

  沐慈道:“这个不急,我自有打算。”

  牟渔取了一件华贵的白毛狐裘给沐慈披上,牵着他步行到大门,乐守抱剑,跟在沐慈身后。大家也没发现乐影躲在那里,看来确实是个合格的影子。

  石秩安排好跟随人手,走到沐慈右手边。牟渔在沐慈左手边,视线越过沐慈完美的侧脸,问石秩:“这两孩子,什么来头?”

  “第五代陆吾。”

  牟渔恍然,难怪能力都很qiáng。

  沐慈看向石秩:“你的影子呢?”

  石秩道:“影是守在主子身边的,两年前就为主子殒身了。”

  “哦!”沐慈恍然,应该是为天授帝而死了。

  “主子曾问我,若您不在了,陆吾为了谁杀人!”石秩认真看着沐慈。

  “嗯。”

  “这个问题是没意义的,一旦陆吾认主,若护主不利让主子遭遇意外,则都殉葬。若是自然的……主子安排陆吾如何,便如何。”

  “我会好好活着。”沐慈笑道。

  石秩一本正经点头:“主子能如此,是我们的福气。”

  沐慈踩台阶坐上改装后的追星车,四壁加了薄薄钢壁,乐守跟在身后也没有扶一扶的打算。乐恕把沐慈扶上车,便走开站在一旁,并不打算跟从。

  乐恕在后头跟着上车,依然抱着他的剑,闭目凝神。沐慈眼光毒辣,自然能发现乐守坐在他对面是挡了窗口,占据了保护区域,更是一直保持着“预备姿势”,两耳不停搜集声音,有半丝不对,他必然能在瞬间爆发战斗力。

  果然是好手。

  ……

  一行人赶到齐王府。

  齐王府的三千卫队称为宣平卫,并不如外界传闻的平庸,战力十分了得。不过三法司的衙役领着的“帮手”,并没有贸然攻击,只将齐王府团团包围,正在僵持。

  李海已经宣过旨,要抓捕齐王嫡子归案待审,可是被齐王封还了旨意,拒不遵从。

  齐王也不让任何人入府,坐在门口,身旁拱卫着数百宣平卫。方善悟、吕秉辰和窦源都站在王府门外,因公务在身免跪,却都弯腰低头,被齐王骂得狗血淋头。

  孟志不见人影,因御史台本就是审判的时候才需要旁听监督,抓捕行动可以不用参加,刚好不用得罪人,便遁了。

  ……

  沐慈被牟渔扶着下车,面色苍白,目光漠然,一张jīng致如艺术品的小脸在厚厚白狐毛的衬托下,越发出尘,不似人间。

  齐王最是明白楚王绝丽外表下的霹雳手段,且关系自家存亡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更骂得起劲,指桑骂槐说楚王跋扈,目无王法。

  牟渔上前一拱手道:“叔公见谅,因您的嫡五子沐恒遣涉嫌指使忠义会私募死士,在丽景门外暗杀楚王,人证物证确凿,陛下才有旨意,命三法司抓捕嫌犯,接受审问。”

  “莫须有!yù加之罪,何患无辞?”齐王一拂袖,厉色道,“你们抓一些市井帮闲,严刑bī供,罗列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想陷害忠良,排除异己,未免太放肆!昭昭天日,朗朗乾坤……”

  “齐王!”沐慈平静开口。

  齐王根本不应,逮着错处就指责:“按辈分,你这个huáng口小儿还得唤本王一声叔公,你竟敢直呼本王称号……这般跋扈,这般目中无人,根本就是不把祖宗规矩,不把皇上,不把先帝看在眼里……”

  沐慈不为所动,只问:“嫌疑人呢?”

  齐王bào跳:“你休想碰本王儿子一根毫毛……也别做梦,以为带人bī上门来,本王就害怕了,就会把儿子送出来,被你严bī,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沐慈竟然还微微颔首,点头道,“的确,他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证据。他也有权利在审判之时,委托懂得大幸刑法的人帮助他辩述……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可以委托三法司指定一个;在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不回答他不愿意回答的任何问题,终止谈话。”

  不说齐王愣了,根本无法理解。便是方善悟这个刑部尚书也瞪大眼,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宽宏平和的,甚至可以说为嫌疑犯着想的受害人。

  不是说楚王一怒,便血流漂杵吗?忠义会的各处坛口,只怕现在还没把鲜血染红的地面冲gān净。

  便是牟渔都觉得奇怪,只是他一贯不表现在脸上,抱臂守在沐慈身边。

  齐王立即抓住机会,道:“你别想骗本王,骗得我儿出来再翻脸不认帐。”

  沐慈目光清宁淡远:“任何人被指控了罪名,都有申辩的权力。”他看向方善悟,“方尚书说呢?”

  “理应如此。”方善悟点头。

  齐王眼珠闪烁,内心动摇,他清楚沐慈一贯的信誉,是个说到必然做到的人。方善悟也是方正守信的人。

  只是……

  不!

  上了堂,就身不由己了,况且忠义会和儿子,的确脱不开联系,只怕……

  齐王用力摇头:“别想骗本王,上得堂了还能由得我儿申辩吗?我儿无罪,本王今日就护着他到底,看今天谁敢动一动?”

  沐慈目光微凉,不再言语。

  牟渔知道沐慈不爱与人口舌争辩,便冷笑道:“叔公,您这么做我就看不懂了,莫非您的嫡五子真有什么嫌疑,才不敢上堂申辩?”

  齐王指着牟渔:“你啰嗦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带人用刀剑严迫我一个御封的超品亲王?你们就不怕天下人戳你们的脊梁骨?”

  牟渔从怀里取出先前一个圣旨,让李海宣读,才道:“您看,查案抓人都是三法司主持,因贼人势大,两位大人才对楚王府求助。”

  方善悟无奈一笑,而吕秉辰和窦源飞快配合点头,因为忠义会和幕后主谋,他们是绝拿不下来的,就不好对德光帝jiāo代。

  牟渔继续道:“作为御封藩王,有守土卫国,拱卫京畿之责,楚王府才借出人手帮忙……手续齐全,未有违规处,如何能指我们跋扈越权?这才是莫须有!”

  齐王:“……”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楚王府做主导,可楚王贼啊,把法规吃透,因打击忠义会闹出动静大,还入宫请了旨,又叫三法司顶在明处,让人找不出楚王府丝毫错处。

  沐慈依然没开口,超然地平静,对宣旨内侍李海勾勾手指。

  李海一直在细心观察楚王气色jīng神,见楚王召他,便立即凑过去。

  沐慈只拿了他捧手里的圣旨查看,然后问李海:“宣过旨了?”

  李海也不敢看任何人,飞快回答:“宣过了。”

  “嗯,齐王抗旨不尊,包庇嫌犯,妨碍公务,该怎么处置?”沐慈淡淡问方善悟和吕秉辰,话中含义却隐藏一丝肃杀。

  齐王虎目圆睁:“竖子敢尔!”

  沐慈恍如未闻,追问两人:“说!”

  方善悟将两只手笼袖子里,做出袖手,两不相帮只就事论事的姿态:“依据大幸刑律第三章第二条所定:诸同居,若直系亲及外祖父母、外孙,若孙之妇、夫之兄弟及兄弟妻,有罪相为隐者,不罪;部曲、奴婢为主隐,不罪;漏其事及擿语消息,包匿协逃亦不坐。”

  沐慈并不意外,他在宫里的时候,就和刑部一个侍郎研读过《大幸律》,其中刑律的确有“亲亲相隐不为罪”的规定。

  齐王也想到这层,哈哈大笑。

  方善悟却是大喘气,继续道:“先帝在位,完善刑律,细致定下:死刑以下相瞒不罪,死刑以上相隐则追其责,减三等。若犯谋叛,不用此律,隐匿同罪论处,当诛!”

  方善悟说完,看向吕秉辰……得,你也别躲了。

  吕秉辰满背的冷汗,别看楚王神色淡定,没有疾言厉色,却是步步紧bī……横竖齐王府算完了,得罪齐王比得罪楚王后遗症小。他算想通了,便顶不住压力,战战兢兢道:“根据刑律,此案发生在皇城,天子脚下,且是谋刺藩王,已属……谋逆……按律……当……当诛九族!”

  齐王:“……”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沐慈看向齐王,目光平静而睥睨,并没有一丝讽刺的qíng绪,却是对跳梁小丑般的齐王投以了最高程度的轻蔑。

  ——人家一直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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