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黯淡,定王中暗算导致沐若柏坠马摔断腿,保住xing命,可毕竟伤得严重,太医说再恢复得好也不如常人,平时看不出跛态,但跑跳练武却是不行了。
定王头痛扶额,为这些不肖子孙真是愁白了头发。
……
次日天还没亮,沐若松很早醒了。他的睡相非常好,晚上是怎么入睡的,白天就是一样的姿势起chuáng,反是沐慈的睡姿不良,整个人缠住了沐若松,手脚都压着他。
沐若松感觉到了臀侧被一个小小的硬东西顶着,还道是沐慈又把什么东西乱放,伸手过去却摸到了一片灼烈,还弹动两下……沐若松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已经反应过来摸到了什么。
他来不及羞窘,只是高兴。晨起的这种状况他每天有。可这是第一次出现在沐慈身上。
所以……他的殿下,已经恢复正常功能了?
狂喜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抓着那里没放开,囧!他像gān了坏事一样飞快缩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撩了火就跑?”沐慈刚醒,略带沙哑的清润嗓音有着丝绸的华丽质感。
被抓包了,沐若松尴尬转头,看见沐慈双目幽深漆黑,却闪动一点点小坏光芒。
“我……”
“早安,吾爱。”沐慈翻身压住爱人,褪了两人中裤,修长手指将两人晨起的jīng神都控制在手,“还有小家伙们,一起来打个招呼。”
沐若松闷哼出声,却还是撑起沐慈:“若缺,你……”虽忧心爱人身体,却舍不得推开。
“休息了一晚上,jīng神饱满……你应该感觉到了……”沐慈低头,在沐若松的唇边轻语,“你昨天忍得辛苦,今天……继续把昨天没做完的事……”吻住爱人……
“做完……”
chuáng帐紧闭,闷声轻吟……小小空间温度持续升高……
当贤世子把沐若松召回家时,见到大侄儿一脸餍足,满面的chūn光都要闪瞎路人的狗眼。他再看几眼,发现沐若松走路并无妨碍,果然没吃亏。他张张嘴,可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大侄子谈房里的事……只能qiáng忍下,昨天想了一夜的许多想法都噎在喉间,差点没让他梗死,连早饭都没胃口吃了,可见有多难过。
也实在……有些不忍心将这一张幸福满溢的面孔打碎,特别在他发现大侄儿眼底隐隐闪动一丝不安的时候。
算了,等父王回家再说。
贤世子只道:“急着召你回来是父王有些话要嘱咐你。”他也有些意外召沐若松回家来太容易,而且……看上去阿松什么都不知qíng。难道昨天楚王没察觉父王已经有所发现?
“祖父呢?”沐若松下意识松了口气。
“上朝去了,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昨天定王没说,贤世子不好乱猜。
沐若松只能等着,不断抬头看外面天色。
贤世子试探问:“是着急回楚王府吗?阿慈吩咐你要办什么事吗?”
沐若松却摇头:“不是,今天是回营的日子,我怕误了时辰要吃军法。”
贤世子愕然:“怎么你还回营?”转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大侄儿还如往常般回应,可能楚王真没察觉……吧?
果然沐若松奇怪道:“我现在是监军,自然要在大营啊,二叔你……?”他觉得二叔今天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贤世子内心纠结,想要提醒自家大侄儿即将来临的风bào吧,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更怕说的话若和自家父王的不一致,只怕又要挨踢……
贤世子没有纠结太久,就有风七奔过来回报:“事qíng闹大了……闹大了……”
“什么事?有头无尾的……”贤世子问。
风七喘口气道:“王爷让我先回来,命世子与世子妃关紧门户,约束府中诸人,加派人手巡视,莫遭池鱼之殃。”
贤世子赶紧让人去叫杨氏去办——王府调兵手令在杨氏那儿。
空气中都飘dàng着山雨yù来的气息。
第284章yīn谋论·震慑!
山雨yù来,贤世子忧心在外的父王,问风七:“父王在哪儿?安全吗?要不要加派人手?”
“不用,王爷还在宫里,暂时安全。”风七说完,才道出原因。
今天在朝堂上场面极为热闹,刑部尚书方善悟jiāo出泰和楼一案的审理新进展——常恪(常大学士,因他待罪,暂革除一切功名)翻供,只说私设欢场一事与楚王无半点gān系,他是被人胁迫攀咬的。
德光帝大怒,命人把常恪带上朝亲审。
常恪在文武百官面前说自己之前所供,是被人以子胁迫,将产契jiāo给楚王而后攀咬,他若不照做便治他儿子故意杀人并抵命。常恪怕自己也会被灭口,就假意屈服。更因他自己做过官,知道事涉藩王必上达天听,到时才有机会面君为楚王伸冤。
常恪不仅翻供,又当朝指出胁迫他的人就是从三品鸿胪寺卿赵珍。
这可是峰回路转了,沐若松比贤世子还着急,只追问最关心的:“楚王可洗脱嫌疑了?”
贤世子道:“这是一定的,”又给风七倒了一杯水,“然后呢?”
风七喝了水才在沐若松焦急的注目下说:“楚王自然没有嫌疑,方尚书不愧是多年掌管刑部的能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没打没吓,赵珍就自己招了,原来拉常公子下水,私设欢场是他所为,而幕后是安顺郡王,此次也是安顺郡王授意他攀咬楚王。”
贤世子也是点头:“不招,安顺郡王也脱不了gān系,赵珍能力不足又贪财好色,若不是把亲闺女送给安顺郡王做了小妾,也做不了鸿胪寺卿。”
因鸿胪寺负责接待外宾事宜,赵珍掌管后,吃拿卡要,让大幸朝在外国人眼里风评变差许多。如今落马,倒大快人心。
风七道:“还有呢……”
“快说!”叔侄俩异口同声。
德光帝十分气愤,因安顺郡王曾入宫试图说动他以泰和楼一案扳倒楚王,的确有这样做的动机,就命内侍去招安顺郡王。谁知安顺郡王命人把内侍打出,竟说是皇帝遭小人蒙蔽,致使骨ròu离心。又说他怕遭小人毒手,让哥哥背上弒弟之罪,为此竟然集结三千王府侍卫,守府不出,但求自保。
德光帝雷霆震怒,又派出一营御林军,由大统领易青带着圣旨去请,也遭到拒绝,还发生了一点流血冲突——武力抗旨,并打了皇帝的御林军,这相当于直接打皇帝的脸呢?
与谋反无异!
德光帝会不会大义灭亲,会不会派出更多御林军?楚王会不会掺一脚,派出锦衣卫甚至侍卫六军?毕竟楚王身为侍卫六军大都督,有拱卫京畿之责,镇压个把有反意的宗室,本是职责所在。
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因安顺郡王闹得太大,天京城再次陷入紧张气氛,但寻常百姓并不慌乱。楚王仁爱百姓是出了名的,必不会殃及无辜,倒也不怕天降兵祸。只因安顺郡王府距离定王府并不太远,未免遭池鱼之殃,定王才让贤世子闭门不出,加qiáng守卫。
事qíng闹大,所有人就明白了真相——泰和楼一案绝对是安顺郡王搞鬼,贼喊抓贼。只不知是他私设欢场闹出了事才想着找人被黑锅,还是一早就盯住了泰和楼常氏父子才弄这一出的。
皇城里风声鹤唳,并不安全,贤世子更有理由留下沐若松。沐若松也怕王府出事,只好派人去西山大营再请一天假。至于楚王府安危他却是不担心的,沐慈今天并未上朝,牟渔时刻跟在沐慈身边,不会有事。
……
楚王府。
沐慈在晨间暖阳下,做着健体术,金huáng的阳光在他身上镶了一圈金边,散发淡淡光芒,洁白的脸庞上一派淡然宁和,超尘脱俗,额间细细的汗珠也闪烁水晶般光华……真是一副绝丽的画卷。
牟渔抱臂在门口静静欣赏了一阵子。等沐慈收功调整好呼吸,才进来打破院内的宁静。他给沐慈擦汗,又摸了摸他的脸:“气色不错,昨晚‘睡’得很好。”
“回回都调侃。”沐慈轻轻撞他一肘子,接了乐恕端来的温茶喝,并对乐恕点头,“昨日幸亏你机敏,不过却连累了你。”
乐恕温雅一笑:“不算什么,只是……还是有人看出来了。”却不好说是谁,到底这是沐慈和沐若松私人的事,轮不到他cha言。
沐慈宽容道:“定王是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迟早的事。”更是笑得柔和,“也不怪子韧,用qíng越深,吃起醋来就越是毫无道理可言。”
乐恕看沐慈的神色,当真毫无芥蒂,又像一切尽在掌握。心道:谁被这么一个温柔宽容又有能力的人爱着,都是极为幸福的。
牟渔挑挑眉:“子韧一大早被定王府的人叫回去,你不担心?定王若要gān预,你又打算怎么应对?”
沐慈却是淡然一笑:“你知道朝阳姐姐以前的事么?”
牟渔点头,他掌管夜行卫,天京城甚至全天下在他面前也没多少秘密。
沐慈说的理所当然:“他连女儿都管不了,子韧还是个男子,况且……”沐慈一贯理智到近乎无qíng,一针见血道,“他更顾忌子韧的声名,投鼠忌器,不会乱来。”
牟渔想一想,的确如此,再看沐慈万事不萦绕于心的淡定,也不那么紧张,忽然想起沐若松今日回家时的反常轻松,便问:“你是不是昨天都没和子韧说?”
“说?不说?结果有区别吗?”沐慈问,打开抽屉,又摸出珠子,却只是摩挲,并不雕刻。
牟渔想想,只好说:“没区别。”
“那何必破坏子韧的好心qíng?能让他开心的时间多一点,也是好的。”沐慈道,“而且不管说不说,子韧的回答都不会让定王满意,更没区别。”
牟渔:“……”相当无语,只好暂时放下这一茬。
沐慈问牟渔:“赵珍招了?”
“不出所料,常大学士翻供,我们又有赵珍替安顺郡王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的确证,由不得他不招。”牟渔道。赵珍就算不聪明也能衡量清楚,招了最多判贬官流放,若不招,谋反的罪名可绝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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