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还是单手!
众人:“……”算了,有些物种,天生神奇!
沐慈看着饭桌上神色各异的伙伴,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呵的,反正他就是觉得高兴,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直没下去过。他的颜值本就超过上限,温柔含笑的脸庞仿佛自带朦胧光效,让人心笙摇dàng,目眩神迷。
众人都不知自己吃了什么,只觉得比平时更美味。
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沐慈从梅容臂弯里直起身。
梅容肩窝失去温软,他并不觉失落,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沐慈的肩上滑到了他的腰上,抱得坦然又直接。
沐慈和人抱也抱过,亲也亲过,挺喜欢的,并不矫qíng拒绝亲密。这让梅容笑容更灿烂,两人之间那种针cha不进的感觉……几乎要闪瞎一桌人的眼睛。
不过梅容张扬归张扬,该做的也没拉下,摸摸碧叶羹,温度适宜,就单手一勺一勺喂着沐慈吃了半碗,又见fèngcha针喂了一些新鲜时蔬,养胃小点。
好吧,冲这家伙能让沐慈多吃几口饭食,大家给他面子……不揍他!
沐慈吃饱后,梅容一边看着沐慈漂亮至极的脸蛋佐餐,不仅吃光了自己的食物,还胃口大开把沐慈剩下的食物也吃掉了。
筷子怎么不戳进鼻子里?
一点也不照顾单身狗们的心qíng。
……
用完膳,牟渔叫上梅容:“去书房谈点事儿。”
沐慈也跟着移步书房,刚坐定,牟渔神色肃然,开门见山道:“梅三郎,阿弟醒了,你也是时候下山了。再不走,梅家真当你已经重伤不治,要把梅家船队收回。我弹压三个月已是极限,再把持不放,人家还以为楚王府想谋夺你们梅家家财。”
梅容下意识看了一眼沐慈,发现沐慈打了个哈欠,眼睛闭上,长睫如蝶翼微颤,脑袋一点一点,整个人快要趴到桌子上了。梅容的心好似被一团粉红色的棉花糖击中,柔软甜蜜到一塌糊涂——我的王,平时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让人想咬在嘴里疼爱一番呢?
梅容好笑地搬椅子坐过去,把人揽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软语,醇厚的声线犹如被阳光晒过的平静海水,又丝滑又暖柔:“我的王,要不要我抱你回屋里睡?”
用了十二万分自制力,才控制自己不立即抱着沐慈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qíng。
“你们谈,我刚吃东西,有点晕。”沐慈咕哝一声,熟门熟路靠在了梅容怀里。
牟渔:“……”
他和人谈事,谁不是正襟危坐,一脸紧张?就梅容不仅不怕,还当面勾搭……他忽然有点压不住火儿:“我和你说正经的,梅三郎!你这两三个月推说养伤,万事不问,优哉游哉混日子。好吧,之前累你照顾阿弟,我替你办事,应该的。现在呢?你说你也算事业有成,雄霸一方的人了,伤也该养好了吧,真能没一点打算?”
“乖,别惹阿兄!”沐慈懒得抬手,于是摸摸梅容的大腿。
“哦!”梅容应一声,忽然把沐慈的手拿开,抓在掌心里,jiāo叠双腿……然后一脸认真对牟渔道,“我真诚感谢你替我守着产业,这三个月辛苦了。”
“前事不论,你只说你什么时候下山?”牟渔问。
“就今天吧。”梅容不是拖泥带水的xing子,但说完就发现自己十分不舍,用手摸摸沐慈的脸。因为梅容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十分粗粝,沐慈至qíng至xing,喜欢绝不抗拒,不舒服也绝不忍耐,把脸又埋进梅容胸口躲开了。梅容也不气馁,改用稍微柔软的手指背摩挲沐慈的鬓间和耳垂,微微低头,双唇近乎亲吻地贴着沐慈的发顶,问他:“我的王,我要是一无所有了,你嫌弃我吗?”
沐慈迷迷糊糊道:“嫌弃!”
梅容:“……”
牟渔看梅容终于吃瘪,心气顺了,绷着肃冷面色,忍笑忍到内伤。
不过就算沐慈说“嫌弃”,梅容依然笑得灿烂,对牟渔说:“我下山,不是为了拿回梅家船队,也不要梅家的一个钱。”
牟渔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梅容道:“我优哉游哉三个月,万事不管,就是再也不想管了的意思。”
牟渔挑眉:“你开玩笑?你在海上近十年打拼,好不容易用命挣下的局面,说不要就不要了?”
梅容笑意浓浓,湛蓝的目中满是兴味:“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牟渔噎了一下,不怒反笑:“也对,反正不是我的东西,我急什么?”又道,“不过梅显和梅寰好像都在找个什么东西,没这东西,他们指挥不动船队。眼看要错过信风期,今年一年再不能出航,货物卖不出去,梅家损失极大。”牟渔意味深长盯着梅容,“你真不打算要梅家的船队,还扣着那东西gān嘛?”
“哦,你说这个?”梅容从腰上解下来一个鱼符,一只手要抱好沐慈,就用牙配合咬着鱼头拧开,露出一个钥匙,道,“这是我旗舰上海星盘的钥匙,没我打开海星盘引导航向,船队可能迷航,当然指挥不动。”
“海星盘?”牟渔眯眼看着钥匙……这就是“海神”永不迷航的秘密武器?
“在我看来,船队最值钱的东西不是那些船,也不是货物,就是我做的这个海星盘。”
牟渔看了梅容半晌,恍然道:“懂了,你打算另起炉灶?”
梅容被身世拖累,都能在海上挣出那番局面,是有真本事的,搁哪儿都有一飞冲天的底气,小小一个梅家根本留不住他。或许梅容早就做好了另起炉灶的准备,如今只是一个契机,才放弃梅家船队放弃得这么慡快。
谁知梅容还是摇头:“不是,我不打算再出海了,受了一次伤差点活不过来,有些事就想通了,死到临头才发现自己看重的东西,其实也不是那么放不下。”他低头看怀里的沐慈一眼,收紧手臂,“再说,我有更想得到的,必须得先放弃一些。”
牟渔:“……这叫放弃一些吗?”
“好吧,放弃所有!”梅容无所谓道,“有舍才有得。”
沐慈的身份和目标,对于大幸的意义都注定他不可能出海,而梅容若不舍得放弃,离海上岸。两人就犹如飞鸟与游鱼,永无jiāo集。
必须有人先迈出那一步!
牟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命运真奇妙!
一个沐若松,无权无势,为了获取权势变得足够qiáng大,放弃了和沐慈的感qíng。
一个梅容,在海上称王称霸,却为了追求沐慈的感qíng,放弃了已经掌控在手的所有权势,变得一无所有。
谁比谁更傻?谁比谁更聪明?
什么又比什么更值得?
说不清。
牟渔唯有一声叹息,伸出手来……
梅容抱着沐慈,不想乱动,只好盯着牟渔的手申明:“先说好,别打脸!”
牟渔的手僵在半空:“……”
到底这娃儿混得有多惨?让人一伸手就一定是要揍他?不过鉴于梅容的血统,加上他这不懂收敛低调,嚣张飞扬,气死人不偿命的xing子……说不定对他伸手的人,十个就有九个是想揍他的。
牟渔忽然也有些手痒!
沐慈再忍不住,在梅容怀里闷笑出声,捏了梅容腰上硬邦邦的ròu一下:“阿兄是要拍你的肩,表达他对你的敬仰之qíng。”
梅容痒得闷哼一声,被这个亲密小动作撩得有些不在状态,换了一条腿jiāo叠着,愣愣问:“什么敬仰之qíng?”
沐慈脑缺血的晕劲儿过去,又爬起来,却不坐直,双手jiāo叠攀在梅容的肩膀上,对他的耳垂chuī一口气,目中流转无限风qíng,如海妖般用魅惑十足的声线撩人:“我的海神,表达我对你的喜爱与敬仰之qíng,犹如滔滔海水,连绵不绝啊……”
喜爱?
我的海神?
还真是……好喜欢!梅容有些晕眩,盯着沐慈近在咫尺的容颜,那颤动的睫毛,没有鄙夷只有愉悦笑意与无边风qíng的纯黑眼睛,闻着他chuī过来的幽暖淡香。梅容只觉得神授魂与,肾上腺素飙升,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我的王!
我的海神!
好……好想抱着他……狠狠揉在怀里,把他从头到脚啃个遍啊……
牟渔忍无可忍,把沐慈扒下来,瞪他:“我和梅容的事儿还没说完!你给我坐好!”忍不住补上一句,“矜持点!”
沐慈立即正襟危坐,然后冲梅容眨了一只眼睛,送个秋波。梅容的笑容十分灿烂,也学沐慈的样子送个秋波,湛蓝深邃的电眼迷死个人……
牟渔:“……”
——我不想管了,真的,儿大不中留!
牟渔揉着眉头道:“好吧,梅三郎,你不想要梅家船队,不要钱,甚至不再出海……然后呢?是什么打算?”
梅容看着沐慈,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作为男人,一无所有被嫌弃也是很正常的。我的王,看我这么可怜,赏我口饭吃吃行么?”
沐慈考虑了一下,悠然摆出王者风范,高冷道:“看你有什么本事了,你知道的,我虽然钱多但人不傻,不养闲人。”
“我不要钱,只要能跟着你,有口饭吃就行。”梅容真诚道。
“想跟着我?我看看!”沐慈目光睥睨地看着梅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左右欣赏一下,“嗯……长相俊美……”
梅容心脏被再次击中!沐慈是第一个人夸他的混血样貌为“长相俊美”的,而且毫不违心,真心欣赏。梅容可以坦然面对天下人的仇恨,但有些无法承受第一次被悦纳,还是自己喜爱的人的悦纳……
足够了,只需要这一个人的喜欢,就足够了。
多年沉积在心的苦痛折rǔ,一瞬间在沐慈看似睥睨实则温和的目光中消散无踪……毫无yīn霾的灿烂笑容,在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无限扩散……犹如làng花在dàng漾、吟唱。
沐慈欣赏了一会儿混血美男的超级电眼,手指从梅容的下巴划过喉结、漂亮的锁骨,停在了他的胸口:“身材也一流!合我胃口,就准你跟着我……乖乖呆在后院,等我每晚去宠幸……”暧昧地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圈,“赏你口饭吃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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