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君还没即位只是皇子时虽是战功赫赫,可那时他的身份却不能跟这会相比,一旦现在他在战场上有了什么意外,在目前无子嗣的情况下,卫临就相当于被半灭国了。
朝堂上不少儒臣以命相谏,甚至是以死相逼,可墨九君半点不为所动,坚持己见的在金銮殿上拂袖而去。
众大臣见他一意孤行,连名集结,直接上谏到了御书房,称若墨九君一意孤行,他们就集体以死告罪先皇,这般赤/裸裸的威胁下,也就有了从不信神灵的墨九君派人来请的这幕。
理完这堆乱七八糟的事,褚景然只感一个头两个大,关他屁事,找他来作甚!!!
讲真,这滩混水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淌,因为无论是谁赢,对他来说都没有好处,可现在墨九君却让汤公公亲自来传旨,并将事件全部一五一十的提前告诉他,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胁,让他找出一个理由说服这群儒臣么?
著着正服的褚景然刚踏进御书房,就敏感的察觉到了里面的不寻常,不远下首,以文臣为代表,无数大臣俯首跪于殿下,而最上首,墨九君面色阴沉如海的盯着所有人,眸底杀意翻滚,整个御书房的空气中也都潆绕着一股化不开的冷凝到死的气息。
看到这般场景,褚景然睫毛微垂,于正下首给人行了一礼。
“臣参见皇上。”
“国师平身。”
褚景直身,似无所感的道:“不知皇上突宣臣有何要事?”
话落,褚景然就听闻上首泛着几分压抑的勃然大怒传来。
“边境战役再败,国师近日夜观天象,是否发现我卫临国有败即之象,此次朕御驾亲征是否定胜之?”
话落,褚景然微抬眼,正好就对上了上首那双满蕴风暴的眸。
自头顶射来犹如实质的目光如针刺于身,褚景然眸眼不变,沉声回话道:“臣近日夜观天象,发现确有乱星惑世,环绕紫薇星宫的几颗星宿失去了以往的光彩,陨落,这冥冥中确有危险悄然逼近。”
下首众臣心一沉,在墨九君的注视下,褚景然接着道:“虽是如此,被环绕众星中的主宫星宿,却一改韬光养晦的低调,璀璨耀眼,光彩甚月,同时其他伴星各有所长,由此可见,紫薇星宫将在不久后再次大放光彩。”
敛了敛眸,褚景然道:“上天给予主动二字,紫薇星宫乃帝星,未见有任何所损之象,若问险,也只会有惊无险,此行卫临大胜,但若违天令行之,后果无料。”
520号:我差点就信了。
有了国师的神(忽)灵(悠)理论支撑,儒臣个个都噤声的不敢再言一句话,若违天令,后果无料,万一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他们谁都扛不下这个责任。
一场群臣闹剧,以这样一种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随着儒臣们一个个恭敬告罪的退下,偌大的御书房中,就唯剩下了俩人。
站于御案后的墨九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不远下首之人,企图看清那人所有表情的细微。
可却因二者位置的一上一下,一抬一敛的关系,通过此时墨九君的角度,他只能看到不远那人若鸦羽的睫毛及眉心那道象征国师身份的殷色水纹,以及……那总是下意识轻抿着的唇。
菱形的唇,色淡若雨后被拂去艳丽的桃花,就若这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淡若冰水,总是让人有种咫尺却遥距天涯之感。
墨九君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戴着有色眼睛在看世袭国师,无关这个人,单指这个位置。
在墨九君眼中,这就是皇权上最失败的产物,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想除去对方,甚至于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对方最致命的弱点。
这个人很聪明,这一点是墨九君自那次朝堂之上就发现的事情,只是今天的这出神棍戏码……
眸中墨色流转,墨九君表情不善,若非那帮迂腐儒臣相逼,他何故竟也需要依靠这愚弄愚民的方法来行之。
【我有罪,我又胡说八道了。】
【呵呵。】你说的时候没见你收敛点。
【更重要的是,他们全信了。】褚景然叹了口气道:【我不想这样的,万一墨九君他的主角光环不给力,给死在了战场上,那我不是就成神棍了?】
520号:说的好像宿主你现在不是神棍似的。
正待褚景然心伤不已时,忽的发现一双精致暗纹靴于垂目的视线中出现,紧随是男人听不清真实情绪的话语,“国师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臣方才所言,确是近日夜观天象所得。”反正都忽悠了,一忽到底吧。
蓦地,耳畔传来泛着磁性的低哑与湿热的吐息,“国师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简单的一句话,被墨九君说的藏五显五,让完全不知他具体指何,内心有有鬼的褚景然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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