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封战报是半月前所写,意思就是说,他们只有半月的时间了,可现在,他们距离边城足有数千里,哪怕将行军速度增至最快,他们也无法让五十万大军日行百里。
再者,若真将速度提至日行百里,那也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赶路消耗过多的体力就意味着战斗时士兵会多一分的伤亡,所以行军速度根本就不再提了。
褚景然拧着眉道,“所以,皇上您现的意思是?”
“分兵三路,”墨九君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先由朕带三万精锐抄小路前去支援,解边境燃眉之急,再由一队人马秘密顺着另一条道压运粮草,会晚三天左右到达,而主部队则高调保持队形路线不变,吸引敌人主要目光及火力,会晚粮草部队一周左右到达。”
沉思了一会,褚景然道:“臣敢问皇上手中三万精锐日行最高可达多少?”
“不负重,日行百里无虞。”
“若是如此,臣以为每名精锐马匹之上除赶路用的草粮外,可多负重五斤粮草。”
紧接着褚景然在墨九君下意识的蹙眉中解释道:“信中所述一个月并非将领所述,而是军医与伍长,那么,他们所料是否准确?再者臣以为五斤负重不会对三万行军产生太过严重的影响,但若真的是出现预料判断失误,那么所携粮草却可勉强撑过三日。”
瞧着面前人这会儿,哪怕是细致分析也会下意识紧蹙的眉,墨九君眸中若有所思,转身将集结精锐三万的命令吩咐了下去后,道:“国师随朕一同先去。”
褚景然微异侧头,就见对面的墨九君道:“一路危险重重,相关判断总得再三商讨得适,再者国师一手医术天下无双,若真有遇何事,国师定能救治一二。”
所以墨九君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路上太危险,有个人商量对策,哪怕是出了错,还有个人可以顶锅,再者,你医术好,若到时候被暗算了,你还能救命用。
褚景然:所以,我就是个顶锅的。
但就是这般个问题,褚景然却沉默了。
方才还对人一番细致分析有了不少改观的墨九君,见到他突然的缄默,眉头一拧,这是怕死?
不怪墨九君会这么想,他提出的兵分三路计划中,冲在最前面的精锐队是最危险的一路,负责冲锋陷阵,随时都有可能会在途中直面西周军队,粮草居其二,反之最后高调的主部队因为队伍庞大,却是最安全的一路,作为国师,褚景然定是会受到所有人的保护,所以于主部队中,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想通这所有的墨九君,眸中的暖意尽褪,就在他眸露凛然,打算着下军令时,一直崩着张面无表情脸的褚景然终于是说话了。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到此处,褚景然抬起眼,颇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面前一脸寒霜的墨九君道:“您能载臣吗?”
随之褚景然面色微囧的道,“因为……臣不善骑射。”
看着面前这张谪仙般的脸于面上第一次露出的别样尴尬,不知为何,这刻墨九君忽的有种来怀大笑出声的冲动。
原来,境尘你也并非万事皆能么?
……
不出半个时辰,三万精锐就集结了出来,按照褚景然的建议,每人都多携了五斤干粮,将包裹安放好,褚景然行到马边,马背上的男人对他伸出了手。
马背上的墨九君面容刚毅,眸凛如剑,褪去华服锦袍,著一身轻铠的他,第一次于人前露出了骨子中久埋的那抹狂傲的不羁。
蓦地,褚景然想到了不久前,在无润口中得到有关墨九君还只是皇子时,在战场上众人给他的评价。
他是卫临国当之无愧的战神。
临行前,褚景然曾听无润讲过,墨九君于战场之上的很多事迹,其中着重讲过他手中握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兵,破风的事。
破风,名如其意,这支小队乃是一支以速度闻名的轻骑,编兵五万。
你可别看只有小小的五万军队,可这中的士兵几乎都是墨九君亲自从百万雄狮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后期又经过他严苛的训练与生死间的考核,短短几年间,他就将这支只有短短五万的军队,训练成一支以一挡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场利箭。
轻骑在战场上向来以灵巧著称,在一场战役中主要负责,侦察,袭扰,掩护,虽然灵巧性极大,但冲击力却是极弱,故轻骑向来于战场上投入的并不多。
可墨九君手中的破风却是一个极其特异的存在,他们不仅骑术了得,近战更是可以一挡十,当年墨九君凭借着战场四句真言带领破风斩获胜仗无数,令西周大将无一人敢与之正面抗衡,同样也是凭借破风,墨九君当年仅以弱冠之龄就摘得了卫临国战神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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