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久前,人离开时的模样,墨九君收回了脚,将药膏放于屏风椅上后,复杂的看了屏风中倒映出来那人微晃的影子一眼,转身离去。
刚撸完一发的褚景然,【果然还是真枪实弹版的比较爽。】
【呵。】
接下来的日子中,墨九君几乎很少能见到褚景然的面,换药的大夫也被褚景然单方面的换作了旁人,本还想趁再与人见面时,表明自己会听他的叮嘱,安心养伤的墨九君,在见到大夫时直接黑了脸,全身冷气压直窜的差点没将替补大夫给直接吓哭。
他只是个替补大夫而已。
至于‘饱受侮辱’的褚景然,则全身心的将心思都放在城中百姓身上,打着常与病者接触担心有碍龙体的愰子,一次次将墨九君的宣见拒之门外,这也让都群府上空的空气愈发的凝重起来,甚至于连下人们都个个屏住呼吸,不敢有乱丁点错乱。
……
药房中,褚景然将最后的一份药材也配了出来,本还想再熬熬,可打手的众伙计却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规劝着他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在众人一再的规劝中褚景然回了都群府。
许是知晓了他坚决的态度,墨九君这俩天也没有再让人来宣褚景然一叙,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雕花木门,褚景然走进房间。
瞧着房内的幽暗一片,褚景然轻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准备将烛台点燃,可就在刚吹燃火折子的那一秒,暗处忽的伸来一只手,将毫无防备的他带的一个趔趄,手中的火折子啪的掉在了地上,微有的光明重归黑暗。
褚景然只感手腕被两只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在对方的使力下,他被直接按抵在了雕花门背之上。
完全被这幕惊的全身肌肉紧绷的褚景然,准备开口唤人的声音,却在抬眼的瞬间哑然。
房间中虽是很暗,但透过从镂空花桕散进的月色朦胧,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墨九君。
凑近人的五官,墨九君深邃的眸定定的看着人,笃定的道:“这些天国师在躲着朕。”
眼睫微颤,褚景然避开面前男人穿透力十足的眸。
“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话落,墨九君本就因近些天堵不到人而乌云压顶的脸整个阴沉了下来。
感受到面前人的情绪变化,吃过亏的褚景然拢了拢被钳制住的手指,尽量将语气放的平缓些道:“近些天臣与百姓常打交道,那中病者皆有,甚恐有携病之源,带病气扰了皇上安康,故才会不见皇上,并不是臣故意在躲着皇上。”
看着面前人强自震定的脸,墨九君缓缓靠近了人的侧脸,在人耳边轻喃道:“朕的国师何时也学会说谎了。”
察觉到耳畔温热吐息的褚景然全身一僵,想到当初那幕,脸白了几个度。
“皇……皇上。”
听到这不自觉泛着颤的调,回想到当日人于床榻之上受本能驱使,眸眼含泪的泣乱吟吟,墨九君眸暗两分,手掌蓦地收拢。
深吸了一口气,褚景然强压着心尖的颤,“皇上……明查,微臣不敢有任何欺瞒之言。”
靠近人因惊惧已泛上凉的脖颈,墨九君轻声道:“那国师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褚景然微愣,几乎反射性的就道:“微臣愿以性命担保。”
“呵,”耳畔突兀的轻笑在幽静的此刻带着几分不明的性感,却让褚景然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暗中传来男人低深的声音,“身为臣子国师的命不是早就是朕说的算么?何来以性命担保之说。”
褚景然这刻直接被噎的哑口无言。
当个国师我也是不容易,这会连命都当到人家手上去了。
就在褚景然愣怔的空档,耳畔墨九君的声音传来,“国师可知皇城一事?”
“何事?”
“淑昭仪……有喜了。”
话落瞬间,褚景然整个人都被震在了原地,以至于这刻的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思考,忘记了他与她的咫尺天涯,更忘记了他不能在身前男人面前露出丁点端倪的自警。
褚景然不知道此刻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哭或是笑?
心尖上的那人有喜了,自己与她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可能,不,从她踏进皇宫成为后妃的那刻开始,自己与她就已是失去了最后的可能。
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看清所有,是他一直自我蒙住眼,以为他们真的能若当初的那场相遇,如年少时那单纯的誓言,可以相守,可以相携,可这,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永远的镜花水月罢了。
感觉着人的情绪与悲伤,墨九君轻声道:“国师以为淑昭仪多次暗中携见外臣,罪否……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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