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封泽。
至于为何好好的封泽会来医院,就还得从一个星期前,褚景然失踪时说起。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封泽快要急疯了,他启用了自己手中能调动的所有人脉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却不想一无所获, 就若好端端的一个人, 真的是凭空消失了般。
度秒如年的焦虑中, 封泽已魔怔的打算着启动手中最大的王牌,将整个T市乃至整个国家彻底掘地三尺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称褚景然在市中心的医院中。
得知这个消息,封泽因终得所寻的欣喜瞬间褪变成了惊与惧。
尾尾为什么在医院?尾尾怎么进医院了?这一个星期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尾尾现在怎么样了?
完全来不及多思考一秒钟,封泽直接在市中心将车速飙到了一百多码,一路狂飙到了医院中,也就有了方才电梯中的那幕。
走廊上医护来往并不太多,顺着病房上串串的门牌号码,封泽终于在最里间,找到了对方给出的3208号病房。
看着这与电话那头人说的一字不差的病房号,封泽抬手准备推开病房的门,然而,就在即将碰到房门的那刻,他的手忽的顿在了半空中。
这个瞬间,封泽向来强大的内心中,竟莫名的产生了缕近乡情怯的情绪。
若小狐狸哭了怎么办?若小狐狸生他的气了怎么办?小狐狸这些天吃的好吗?小狐狸这些天睡的好吗?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小狐狸养点肉起来,是不是吃苦又给瘦下去了……
无数种假设在头脑中一一而过,令病房外的封泽第一次有了道不出的无措感。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力的将自己头脑中的那些想法压下,告诉自己,只要他的尾尾回来了就好,只要尾尾没事就好。
自我建设好道道坚固的心理防线,封泽重新伸出手,拧开了这若隔开两个世界的病房门。
门外,封泽想过无数种两人相见的场景,小狐狸生他的气,小狐狸不开心的瘪着嘴,小狐狸傲娇的说再也不理他了,小狐狸赌气的不看他一眼……
无数画面中,唯独没有这一幕。
明亮整洁的病房中,眉眼精致若画的少年,依恋的揽着男人的脖子,温顺的将脑袋半倚在男人的颈窝边,而男人也那么自然的揽着少年,眸眼浅垂,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正与怀中人说着话。
窗外阳光正好,浅柔的阳光斜洒入内,照在俩人身上,这幕美的令旁人不忍打扰半分。
这般的恬静,这般的美好,却在被印入封泽眼帘的那个瞬间,化为了烈焰的滔滔。
这刹,一种所有物被觊觎的暴怒席卷了封泽所有的理智,令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眼前画面的怪异感,忘却了这里是医院。
愤怒中的他,整个人就若一柄于沉睡中突然醒来出鞘的利剑,透着冰封千尺的寒与□□裸的杀意,促然压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放开他!!!”
突如其来的暴喝将病房中正絮絮叨叨说着话的俩人同时惊回过了头。
被惊吓到的褚景然,本能的收紧了揽着男人脖子的手,侧着被吓到瞪大的眼睛,望向了病房门前的封泽。
若说方才的封泽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凶刀,那么在褚景然眸露惊惧望过来的瞬间,那这把凶刀上的戾气就顷刻被收拢全部光华,若深渊下独能被阳光照拂到的那小片碧水清潭,眸眼中惟剩镌刻进骨的柔情与暖意。
他下意识的放柔了脸上的严肃与语调,对着不远看着他的人,轻唤道:“尾尾……。”
不同于往日少年听到这两字后眸眼不受控制大亮的一个度,或者扭过头傲娇的说不理你的小动作,不远那双干净的眸眼中没有半分动容。
不是玩笑,不是故作震静,是真真实实的陌生。
就若深渊下那潭碧水,幽不见底,折射不出任何多余的色彩。
没有波动,没有波澜,静静的,那种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最普通的陌生人。
一丝不落的看清了少年眸底所有情绪的封泽,这刻心颤到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他的尾尾……他的尾尾为什么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一定是尾尾生气了,这一个星期尾尾一定是受了委屈,尾尾现在一定是在跟他呕气,一定是……
就在封泽头脑无数自我安慰的念头剧烈翻滚之际,不远褚景然收回了注视着人的视线,侧过头,用着直白而迷惘的声调,对着身旁的男人问出了三个字。
“他是谁?”
他是谁???
直白而简洁的三个字,在安静的病房中回荡着,无尽的瑕白好似化为了一柄锋利的利剑,在这刹的瞬间,粉碎了封泽脑海中所有的自我安慰,粉碎了封泽曾经倚仗着的所有骄傲。
52书库推荐浏览: 核桃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