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而过,那抹诡异的黑芒竟朝着他的天灵盖的神识核心,入侵而去。
神识开辟的一方小天地中,一个与萧玦模样完全一致的小人正闭眼熟睡,蓦地,似感受到了什么危险般,小人张开了眸。
瞳孔放大中,一缕黑蛇般的烟影极速而近,在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钻进了它的身体之中。
这个瞬间,帐篷中一直昏迷的萧玦猛的张开了眼。
但见那双原本漆黑澄净的眸中,此刻完全被红芒覆盖,在夜下静谧的此刻突显诡异的不明。
半盏茶后,他于榻上坐起,不待起身忽闻有嘈乱自帐篷外传来。
“我们是奉天衍宗之命护……”
噗嗤——
“老大!”
“我跟你拼了!”
混乱的喧哗暂止,外面安静下来,可萧玦却是极为清晰的嗅到那股萦绕在寒冬空气中的血腥味儿。
闭上血色的眸,他贪恋的深嗅了一口这空中的气息,脸上涌出两分病态的满足。
就是这个味道,熟悉的,好闻的,喜欢的,无比怀念的味道。
须臾,一道剑光蓦地自外激射而进,帐篷的拂帘应光断成两半,一袭锦衣左堂玄执剑走了进来。
刚进帐篷左堂玄就见到了正坐在榻上,短短时间已然苏醒的萧玦,瞧到睁眼后他眸中诡异的一片血目,先是一怔,随后冷哼一声。
“装神弄鬼!”
剑指床榻之人,左堂玄道:“你没想到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上吧?”
榻上萧玦半点不瞥远处左堂玄一眼,视线反而被身侧的那把泓水剑全部吸引走。
这把剑……很熟悉。
几字盘旋,零碎纷飞记忆中,好似有什么光影飘飞而过,白衣寒剑,冰峰清月……
左堂玄自也是看到了人身旁的那把泓水剑,作为褚景然的脑残粉兼暗恋者,他自是认得褚景然的所有东西,包括这把他曾言要赠经爱徒的泓水剑。
爱徒!
回想近年来种种,结合不久那一跪一换,左堂玄这刻心中妒意横升,看着人的眸中全部都是赤裸裸的杀意!
他都废了,凭什么苏师兄还对他这么好!
手中长剑若舞,带着粉碎一切之势袭去,左堂玄眸眼狠戾,这就是你萧玦跟我抢东西的下场!
正沉浸在自己零乱碎片中的萧玦,忽感不远劲风袭来,整个回忆被全然打断。
眉眼一沉,英俊的五官都因他这小小的动作埋进了暗中,危险非常。
旦见他抬手一挥,虚无中一抹红芒乍现。
随之在左堂玄不可置信的眸中,他无往不克的天衍剑气竟就这般被瞬息化解,而令他更不安的是,那抹红芒上竟然半点未停留的朝他袭了过来。
反射性的左堂玄使出天衍剑诀格挡,可是所有的剑诀在这抹诡异的过份的红芒面前都若蚍蜉撼树般的可笑,竟阻挡不了它快速的靠近。
“这是什么东西,啊!!!”
凄厉的惨叫中,左堂玄被那红芒缠了个结结实实,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他感受到紧敷于身的红芒好似有生命般往他体内钻。
“啊——!!!放开我,放开我。”
没有了所有的淡然与光华,左堂玄打着滚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可这般的挣扎却无半点所用。
他惊恐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内多了些东西,在他崩溃的叫喊声中,它们不断的往他丹田处钻,近了近了近了……
在未知的恐惧下,左堂玄感受到它们钻进了自己的丹田内,如饥饿了无数天的野兽般,开始疯狂的蚕食着他丹田内的灵气,而紧随着更为恐怖的是,他竟然感受到自己的修为竟然开始极速倒退。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觉察到这一点的左堂玄发疯似的挣扎起来,可是那红芒却似蚀骨的血蛭,未有半点停歇。
筑基后期,前期,练气十层,六层,三层……崩溃的绝望中,左堂玄清晰的感觉到丹田处彻底的空空如也,几十年的努力,一朝尽废。
将人体内所有的灵气噬完,红芒破体而出,鲜血绽放的妖娆中如一道利箭般激射至不远榻上萧玦身旁,亲呢的蹭了蹭他的手背后,钻进了他的体内。
感受到体内亏损气血暂时的补己,萧玦自榻上起身,凌空走到了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左堂玄身旁,以一种绝对压制的姿态,居高临下的道。
“你认识本座?”
本座?
地上的左堂玄艰难的动了动脖子,淌着满嘴的鲜血,看向了头顶这个一生宿敌。
“你……不是……萧玦,你……到底是谁?”
“萧玦?”眉宇轻挑,“本座喜欢这个名字。”
视线再转其下,萧玦道:“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但现在的我,确实就是最真天魔封印下的本我。”
四字落下的瞬间,左堂玄瞳孔蓦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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