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卧相邻的工作室,被摆放于工作台上的玉戒沐浴在月光的照耀下,两枚玉戒一大一小,相交重叠在一起闪动着莹白的柔和。
若能拿着放大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对不足4mm的玉戒之上,竟然刻画着一首完完整整的词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内壁之上,用簪花小楷写着两个名字。
肖筱与卢辰逸。
正文 34.论兔子转型为狼崽子的可能18(完)
笠天, 褚景然早早的起了床,就着一身清爽的衣衫出了门, 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 褚景然报了此行目的地。
“华园墓地。”
【宿主,你这是打算再去死一次?】
【为什么要去死?】
【你不是说过,比起死亡, 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么?】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容易的放过坑了你的主角。
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已走过近十年的路, 褚景然道:【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爱的人死了,自己还活着。】
【宝贝,你猜错了。】
【看到过黎明后的极夜最是难熬,经历了希望后的失望最让人绝望, 所以……】
褚景然微笑道:【给他幻想,让他追赶,却又一次次的被浇灭希望,而最后真正给予致命一击的, 是一直追赶的那个梦,一次次的痛苦挣扎中, 整个人生乃至世界彻底破碎,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QAQ我的宿主被主角坑了一次后病情明显加重了, 肿么破?
想着家中还沉浸于美满梦中的主角,看着这会笑的温柔的不像样的宿主, 520号只想说一句话, 主角, 愿你在接下来的日子中, 不要被虐的太惨。
褚景然付过车钱,在不远花店中买了束肖筱曾经最爱的小雏菊。
今早的天还起着雾,稀薄若细纱般的乳白气流漂浮在空中,笼罩着世界万物,行在潮湿的雾气中,衣衫沾染雾珠点点,按照记忆中的指引,褚景然一路向着肖筱的墓地而去。
……
迷迷糊糊中,周睿渊习惯性的伸手揽了下身边人,本以为是温玉在怀,可却未料揽了个空,触手所及的床单上一片冰凉,昭示着人起床已有好一会的事实。
微怔的功夫,他蓦地睁开了眼,坐起身却发现房间中空空如也。
怎么起这么早?
穿好衣服,周睿渊拧开了房间的门,边往厨房边走,边唤道:“辰逸?”
厨房中锅碗瓢盆整齐的排列与昨晚如出一辄的布置,似乎在说明着主人清早并未进来过的事实。
大步往房间走,周睿渊拨通了褚景然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耳畔机械的语音好似一柄猝不及防的利剑于心,让周睿渊的脚步顿住了,紧接着他立刻回了房间。
啪——
柜中衣物整齐,抽屉中证件都在,洗漱用品全都好好摆着,冰箱上没有任何便签贴,整个家里没有任何变化,惟一与平日不同的是,那个人不见了。
耳旁语音不停的播报好似张着嘴的怪兽,吞噬着周睿渊所有的感观与呼吸,于清晨的此刻,他竟有种缺氧的即将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他去哪了?他几乎从来不会出门买早餐,他出门向来都会留便签,前两天他们才采购了蔬果,那么,他呢?他去哪了?
整个脑袋中都是乱哄哄的一团,回想近日种种的幸福与昨日的温存,周睿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着颤抖的手拨通了下属电话,“立刻给我……找一个人……”
昨日还笑闹一片的家里安静极了,静的就像是一座久未有人涉足的坟地,窗外久升不起来的太阳被遮在大片的乌云中,好似整片天下一秒就要塌下来般。
静谧的客厅中,周睿渊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仿似一座彻底石化被时间遗忘在长河中的雕塑。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周睿渊立刻拿起手机,接通。
“周总,我们按照城市道路监控并没有寻到人,不过,我们寻到了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比较特殊,要不……您亲自过来看看。”
“在……哪?”久不进水的嗓音显得有些粗粝。
“华园墓地。”
……
在来墓地的路上,周睿渊想,那人他会去母亲墓地干什么?又送了母亲什么?
但这个想法却在瞬间被他抛至脑后,无论是他送给母亲什么东西,都不行,因为他是自己的,无论是身还是心,一分也不能分给任何人,哪怕那个对象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他知道他疯了,爱这个人,他早就疯了,可是若这么做,他想,他大概会死……
他想过万千种‘特殊’的东西,可他唯独没有想过,那人留下的竟然会是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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