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生,因为事件较为特殊,且未提前预约的关系,探望时间只有十分钟,您自己拿捏好时间。”
律师见褚景然点头后,这才与人同往不远处检察院而去。
往拘留所去的走廊有些长,相关工作人员带着人绕了几个圈后这才终于在一扇铁门前停下,铁门打开,一间很朴素的小房间,显然是会面地点。
果不其然,待褚景然在房间椅子上坐了一会后,另一扇门后,被看管羁押的杨宸安走了出来。
在瞥见短短时间不见现已狼狈不堪的真爱的瞬间,褚景然直接红了眼眶,下一秒,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
“宸……安。”
杨宸安看到不远处人时,眸色先是亮了一分,随后在见人竟哭了,焦急的唤道:“安然。”
唤完反射性的往前想靠近他,却被身边的看管员一把制止。
按捺下满房的焦急与满眼的心疼,俩人隔着长桌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因律师方面提前打过招呼,故将人带到后,其它相关人员也就通通退了出去,惟将空间留给了俩人。
没有了身边人的约束,俩人跟对久不得见终所见的患难情侣般抱在了一起。
“宸……安……呜……。”见到爱人,那般似痛苦似无助又似绝望的呜咽声,自褚景然唇中源源不断的滚了出来。
“没事没事,安然不哭,我没事。”杨宸安一遍遍的轻抚着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人的后背,一边如以前般的诱哄着人。
可褚景然哪止的住,真爱入狱,兄长逼迫,他就是颗‘不晓世事’的小白花而已,这会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还不哭个痛快。
褚景然哭的很伤心,也很绝望,每个起伏的调中都夹杂着无尽不知所措的茫然与痛楚,好似整个人生彻底坍塌了般的绝望。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画面。
在杨宸安的记忆中,少年似乎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无论何时他都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般爱扬着头,哪怕第一次相见于对方落难的时候,对方也只是通红着眼睛,像只兔子般的委屈。
于人这般的不带丁点假意的情真下,杨宸安的心软了软,拍着怀中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脑袋,安慰道:“安然不伤心,不难过。”
知晓俩人时间不多,褚景然努力的止住自己的哭声,睁着被泪蒙胧湿的眼睛,哽咽的确认道:“宸安……你……你不会有事,不会的对不对?”
“……”沉默如寂。
感受着他缄默的不语,褚景然面上的悲伤伴随着绝望点点溢出,杨宸安叹了一口气,将人心疼地揽进怀中,轻声道。
“是我太心急,我想若我能一步登天,许就能真正配上你,与你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未料一步错,步步错。”
“安然……忘了我吧。”
“不要!”褚景然一把紧紧的揽住了男人的腰身,埋于男人怀中的脑袋下泛着浓重的哭腔传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绝望的悲鸣,“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你说过等公司稳定下来后我们就结婚的,你说过你最爱我的,呜……我不要,我不要忘记你。”
长长的叹息中,头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的声线传来,“我不想在里面呆一辈子,更不想耽误你一辈子。”
“呜……宸安,宸安,宸安。”在无意识的重复着简单的俩字中,褚景然泪湿尽衣衫。
忽的,门从外被打了开来,之前带褚景然来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皱眉道:“好了好了,时间到了。”
摸了摸他的头,杨宸安将满脸泪痕的人推离了自己的怀抱,转身向着另一边而去。
就在他即将踏进铁门前,身后泛着颤的声音蓦地响起。
“宸……宸安。”
脚步微顿,杨宸安终还是转过了身,少年站在原地,精致的小脸上布满泪痕,若雨中娇花。
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红着眶,对着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像以前般对他露出一个如常的笑容,嘴角轻扬,衬着煞白的脸与下撇的秀眉,还有眶中那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泪,绽放。
这个强行被挤出的笑并不好看,不仅不好看,反而来的有些难看,但,偏偏就是这不好看的一个笑,却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的扎进了杨宸安的心间。
不远处的褚景然,嗫嚅着苍白的唇,淌着止不住的泪,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线,一字一顿若保证的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我会救你的。”
到时,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爬山看日出,我走不动了,你就背着我,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数星星,我困了,你会把肩膀借给我,我们还可以像之前说的一样,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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