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官兵和造反百姓紧张对峙中。
说是造反,但如果过得下去,谁会那么想不开造反呢?自古都是官逼民反啊!
他们老百姓只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
只是走到如今这一步,那些已经拿起武器的百姓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对仗下去。
叶君书感叹,他的老家虽然也是这么贫穷,但幸好并没有贪官污吏,几年前那个……不提也罢。
过了热热闹闹的一天,叶君书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家,就被人通知明掌院让他留一下。
叶君书琢磨了下,猜想对方留他的意思。
联想到今天的大事,叶君书心有所感,十有八九是这事了。
明鹏展对叶君书道:“子舟,跟我来一趟。”
叶君书毫无异议,只应声是。
没多久,明鹏展就让叶君书跟着他去了翰林院的后门,那里已经有两架四人抬的轿子停在那里。
明鹏展进了前面那抬,叶君书便进了后面那抬。
四方遮得严严实实的,叶君书刚坐定轿子轻微晃动了下,被稳稳抬起,随后明显感觉到轿子在移动。
这还是叶君书第一次坐这种人力抬的轿子,挺新奇的。
就是空间没有马车宽敞,且移动不便。
外面基本没什么声音,很是安静,叶君书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侧耳倾听,只听到呼呼的冬风。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被轻轻放下,叶君书顿了顿,听到外头有人轻声说,“叶大人,到了。”
他才掀开布帘走出来。
叶君书不经意一扫,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陌生的巷子口,他走到明鹏展身边,随后在一沉默寡言的仆从的带领下,在七拐八娆的巷子走了一圈,而后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了去。
叶君书猜测,应该是哪家庄子的侧门吧。
他并未表现出好奇心,一言不发的跟在明鹏展后头,一路上竟神奇的没遇上任何人。
不过叶君书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庭院里,隐藏有很多暗处的人,虽然明面上并不见任何踪迹。
他们进入一个灯火通明的厅堂。
里面已经有很多个身穿便服的陌生人在,观其打扮叶君书肯定地想,这就是大皇子的幕僚班底了。
“明大人。”
“明大人。”
一干幕僚看到明鹏展,纷纷站起来拱手打招呼。
大家似乎各有位置,并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就坐在两边的椅子上。
明鹏展让叶君书坐到右侧最末的空椅上,随后自己走到左侧第一个座。
叶君书想,看来自己是个陪衬啊。
他扫一圈,每个位置上都坐了人,应该是已经来齐人了。
不多时,大皇子从前方右侧的走出来。
众人整齐地站起来行礼,“见过主子。”
“免礼,坐。”
大皇子明显心情不虞,“今日召诸位前来,想必都心知肚明。”
“各位有何想法,皆可畅言。”
大皇子刚说完,随后一个面形削瘦的中年男子站起来,朗声道:“主子,依属下之见,当断则断,咱们明哲保身即可。”
又一人言道,“崔亮道此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若非如此也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且他每年聚敛的银子如此巨额,孝敬主子的却不足一二,足以证明此人与主子并非一条心。”
“虽然崔亮道死有余辜,但就怕他攀咬出主子,到时恐怕陛下会起芥蒂。”
一幕僚正义凛然道, “咱们底下的人孝敬主子实属应当,但属下们的钱财皆来路正当,崔亮道搜刮民脂民膏,主子并不知情,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轻信他人之言。”
不管大皇子是否知道,当下唯有将主子撇清才是正理。
“主子,崔亮道一日不除,恐怕难以平息民愤。”
“对……”
叶君书初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且是坐在最后面的,并没机会发表意见,他也不急于表现,而是默默听着,从在场幕僚的谈话中,了解他们的性格。
叶君书对幕僚这类人一直抱以崇高的敬畏,打着十二分精神准备时刻应对,但如今一看,一时落差太大,他真是想多了。
不过他今日只是初次接触,或许这些幕僚有他不知道的过人之处……但是是在出乎他的意料。
这些幕僚,也并不是那么厉害吧?
转念一想,似乎并没有意外,真正足智多谋的有才之士,要么闲云野鹤过隐居生活,要么早已在朝堂或是其他地方发光发热。
当今才四十余岁,看着还十分康健,想沾从龙之功,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是有野望的人,不可能熬不住十来年的时间,叶君书想到一个可能,或许这些人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空有客卿的名头而已。
思来想去,叶君书都想不通,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专心听他们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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