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 就见李玙严肃着一张脸, 叶君书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
叶君书问:“怎么了?”
李玙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 “芦关之事。”
叶君书一听,瞬间就明白了。
他接过信件看浏览了遍,“很难办吗?”
芦关之事李玙并没有隐瞒叶君书,两人也讨论过, 不过因为不能亲自去看看,他们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两人观点一致, 都认为付盐运使应该不会同流合污,更可能是被冤枉了。
只是从打探来的消息看来,情况对付盐运使十分不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贪污受贿,而且所贪之巨, 如果真被落实了, 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找不到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吗?”叶君书看完信件, 心里也有些担忧。
他虽然没怎么和付盐运使打过交道, 但是他对这么一位耿直的官员挺敬佩的。
虽然他不知变通的执拗性子的罪过很多人,叶君书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叶君书很大度,一点儿也不计较。
说来他们也不是什么有什么大的矛盾, 充其量只是气场不和,叶君书被看不惯而已。
两人并没什么交集。
“难。李玙摇头。
如果坚持继续深查下去或许能找到些证明清白的证据,但是时间太短,李他们的人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付盐运使在芦关过得并不好,独木难支。
他一去到芦关,还没站稳脚跟,就数个政策下去,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他行事还是太急了些,纵然看到看不惯的,也不懂得委婉,身边没有可以帮助他的人,实是寸步难行。
自古以来盐行就是个暴利行业,朝廷掌握盐引,商人为谋得这一盐行的敲门砖,自然无所不用其极,高价贿赂,官商勾结乃是常态。
而惟利是图的盐商即使谋得“盐引”,有资格贩卖官盐,也不会就此满足。
他们为了谋取高额利润不择手段,不惜往官盐中添加杂质,鱼目混珠。
这样一来,就大大降低了官盐的质量,老百姓自然不愿意买账。这就导致了一种现象,私盐比官盐更受欢迎。
但是,实际上这些盐商已经将私盐、官盐的经营权都揽入囊中,他们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因为,私盐比官盐更加暴利。
中饱私囊的官员和盐商,提高盐价,以次充好,搞垄断强买强卖,已经是盐行的常态。
盐价居高不下,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付盐运使一去就贸然触动别人的利益,翻船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找不到证明清白的证据,很可能会造成冤假错案。
付盐运使被孤立,当地官员构陷,盐商污蔑,人证物证齐全下,想翻身很难。
短时间内李玙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吩咐手下便宜行事。
叶君书想了想,也觉得这件事很是棘手。
“陛下应当不会误会吧?”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暂时寄希望于泰安帝的态度了。
只是这事泰安帝又交给了玳王去办。
付盐运使严格说来,可以算是泰安帝的人,不然也不会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去。
估计大家都没想到,付盐运使会这么鲁莽吧。
或许不是莽撞,而是他拒不同流合污的举止热闹了某些人。
不过就算泰安帝偏向付盐运使,但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也无能为力吧?
更何况,泰安帝还信不信任付盐运使还两说。
叶君书琢磨琢磨,“芦关是玳王的搂钱的地方?”
叶君书很快就相想通关节。
如果玳王想做事,想拉拢人,还要养门人的话,银钱必不可少。
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搂钱手段,叶君书可以理解。
就连七皇子也会给些商人庇护,收些供奉。
不过区别再于那些得来的钱本身干干不干净。
七皇子名下养的门人什么的,都是精挑细选的,虽然可能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总体也是个好的。
七皇子绝不会纵容底下人打着他的旗号做坏事。
叶君书和李玙都知道,不过他们都没去插手,只当不知道。
他们和七皇子之间的关系再亲密,不该管的绝不会逾越。
七皇子并非能力不足,相反,他在领导方面十分优秀。
这是他们最欣慰的。
如果七皇子一旦发现底下的人有打着他的名义为非作歹,绝对是严惩不贷,半点不留情。
叶君书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事曾发生过。
而反观玳王,其底下的人好坏不忌,每年收到供奉,不会去追朔来源,根本不会管这些银子会不会沾着别人的血汗。
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甚者给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撑腰。
因为他们能给他带来巨额的利益。
这是叶君书最为不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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