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_弱颜【完结+番外】(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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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三钱银子,然后是一钱五分,现在又变成一钱银子了,何氏说话的准头在哪里?

  连蔓儿在旁边冲着张氏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去搀和这麻烦事,好了坏了,最后都是落埋怨,没有半分好处。

  “他二伯娘,我的话都说明白了。你们卖酒,我又不在旁边。你们好好跟爹和娘说,爹和娘毒是明白人,还有啥说不清的。”

  这次张氏的主意拿的正,不管何氏怎么说,就是不答应。最后何氏没办法,只得走了。

  连蔓儿随后跟出来,在门口听上房的动静,连守义如何赌咒发誓、何氏如何哭天喊地,周氏那边也不示弱,这一闹,就闹到掌灯时分,又闹到将近半夜,最后连守义终于服软,拿出了三十两银子。

  上房的人消停了,西厢房里连守信一家人也才安心,准备睡觉。

  “这下上房的日子也能好过点,起码过年的钱,还有二郎娶媳妇的钱都出来了。”张氏躺在炕上道。

  “咋二哥、二嫂又吵吵起来了?”连守信有些奇怪地道。东厢房那边传来连守义和何氏的对骂声,连守信听了一会,就听见何氏骂连守义嫖老婆。

  连蔓儿躺在被窝里忍笑,连守义夫妻俩刚共同对付完周氏,这就开始解决内部问题了。希望他们能长点记xing,不要再来招惹她。连蔓儿心里想道。

  “咳咳。”连守信有些尴尬地gān咳了两声,对几个孩子道,“时辰不早了,都快点睡,把耳朵堵起来。”

  忙碌、充实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天气越发的冷了,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随着北风摇摆,村边的小河上也结了冰,连蔓儿已经换上了棉袄、棉裤、棉鞋。

  这天连蔓儿一早起来,就觉得外面yīn沉沉的。

  “二姐,快来看,下雪了。”小七在外面喊。

  连蔓儿忙走了出去,果然,外面正在下雪,不是成片的雪花,而是一粒粒的雪粒。雪粒很细密,一会工夫,地上就铺了薄薄的一层。

  连老爷子和连守信、连守礼、连守义从大门外走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粪箕子,里面是新鲜的牲畜粪便。连老爷子、连守信和连守礼三人的粪箕子都是半满的,只有连守义的粪箕子里只有薄薄的一个底。

  这是连老爷子多年养成的习惯,早上天没亮就要到大路上去拾粪。这些牲畜的粪便,发酵后是很好的肥料,来年或是撒在田地里,或是撒在前后的菜园子里肥地。

  “下雪了”连老爷子走进院子,将粪箕子放下,大声地道,语气中颇为欢喜。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据张氏说,这雪下的有点晚。瑞雪兆丰年,若是冬天的雪下的足,明年开chūn雪化成水渗入地里,那么一年的耕种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今天包饽饽。”连老爷子扬了扬手,发布命令似的道。

  “包饽饽了。”张氏从灶下站起来,走到门边,抖了抖围裙,声音中也满是喜悦。

  包饽饽,是冬季乡村人家一项顶重要的事件。这里的饽饽,指的是粘饽饽,也就是粘豆包。别小看这饽饽,这是乡村人家重要的口粮,一般会从现在一直吃到明年开chūn。

  前两天,连家已经磨好了包饽饽用的大huáng米面、小huáng米面和黍米面,就等着连老爷子这一声令下了。

  吃早饭的时候,张氏就和连守信商量。

  “吃完饭咱就去跟爹要huáng米面和小豆,”张氏道,“争取一天工夫就包得了,省得还点灯熬油地。……咱得要多少斤面?”

  张氏就和连守信核计起来,要多少面,多少小豆,包多少饽饽,才够一家人这一冬天吃的。

  “等会我去上房,咱也别说咱要多少,就看爹给咱多少。爹肯定都给咱打算好了。”连守信道,“爹不能亏着咱。”

  吃过了早饭,一家人就都来到上房。

  “还分啥分,”连老爷子磕了磕旱烟袋,“这饽饽,咱就在一块包。”

  第一百六十四章包饽饽

  连老爷子希望大家伙一起包饽饽,然后再将连守信他们的份分给他们。对于连守信一家分出去过这件事,连老爷子当初是出于无奈,他最喜欢的还是所有的儿孙们就聚集在自己的跟前,gān啥都在一起。

  连守信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连老爷子会有这样的提议。要不要在一起那,还是愿意自己家单独分出去包饽饽,张氏想。

  连蔓儿正好奇地查看地上摆着的几个袋子,里面是大huáng米面、小huáng米面、黍米面,还有一袋子是小豆,也就是红小豆。她听见了连老爷子的话,不由得抬起头来。

  连老爷子正笑着等连守信夫妻答应,周氏带着连秀儿坐在炕上,半眯着眼睛,似乎对什么事非常不满。

  连蔓儿就凑到张氏跟前,偷偷扯了扯张氏的袖子。她们还是自己包自己的吧,不然在周氏跟前,又要看脸色,听怪话。

  张氏不由得就瞟了一眼周氏。

  “爹,还是分给我们点面和豆子,我们自己包吧。这样,娘也能轻省点。”张氏就道。

  周氏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像毒蛇信子一样在张氏的脸上扫过。连秀儿也狠狠地瞪了张氏一眼。

  “四嫂,你不愿意一起包,你就直接说。”连秀儿怒气冲冲地道,“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能gān活,看不上咱娘老了,怕咱娘拖累你吗?”

  张氏被连秀儿的话说的呆了一呆,随即一股委屈qíng绪从胃里直接涌上嗓子眼。

  “这不冤枉人吗,我啥时候这么想过。”张氏是个老实人,在遇到她无法理解和预料的恶意和冤枉的时候,本就不善于拌嘴的她,就更加的口拙了。

  “老姑,你别冤枉我娘。”连蔓儿忙安抚地往张氏怀里挨了挨,一边对连秀儿道,“我娘常跟我们说,咱们整个村,都挑不出一个像奶这么gān净、利索的人。我娘说她跟我奶差着好几十里地那,紧赶慢赶,都答对不上我奶。”

  周氏冷冷地打量了张氏和连蔓儿母女一眼,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就你能,嘴巴能抹了蜜似的。”连秀儿就瞪连蔓儿。

  “我说的可是真话,老姑你是说我说的不对?”连蔓儿故意道。

  连秀儿撇了撇嘴,啥也没说。如果她说连蔓儿说的不对,那不就等于是说周氏的坏话。

  “我娘说了,我们家吃饭的人口多,要包的饽饽就多。gān活的人少,要是一起包,就拖累大家伙。我们自己包,快点慢点啥的,都能将就。”连蔓儿又道。

  “对,孩子他娘是这么说的。”连守信忙附和道。

  连老爷子在炕上哈哈笑了起来。

  “一家人,说啥拖累不拖累的。大家伙一起gān活,热闹。我的话,就是一起包。”连老爷子说着话,又去问周氏,“你咋说?”

  “一起包吧,包完了按数给老四家分饽饽。”周氏就道,丝毫没有迟疑,似乎早就想好了。

  连蔓儿有些吃惊,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周氏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老四,一起包吧。”连老爷子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往年都是大家伙一起包,我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

  连老爷子说到最后,垂下头去抽烟,露出头顶。

  父亲的头上似乎又多了不少的白发,背脊虽然还是挺直的,但是jīng神头却不如从前了。连守信就觉得鼻子有些酸。垂暮的老父亲,一点微薄的愿望,儿孙们共聚一堂。

  “行啊,就听爹的,一起包就一起包。”连守信立刻热切地应道。

  “那就一起包吧。”张氏的心是最软的,几乎和连守信同时说道。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连蔓儿知道她如果再说什么,连守信和张氏也是不会支持她的,所以她就闭上了嘴。

  “这就和面。”连老爷子立刻焕发了神采,冲着连守信吩咐,“去把你二哥、三哥都叫来。”

  连守信答应了一声,出门去叫了连守义和连守礼到上房来。

  “还看啥,去烧水。”周氏对张氏道,又吩咐连秀儿,“把你二嫂、三嫂、还有叶儿和芽儿都喊来。”

  小孩子对于包饽饽这件事,是充满了热qíng和好奇的。连蔓儿前世吃过饽饽,但是对于包饽饽的记忆却模糊了。现在,她就和小七都好奇地趴在炕沿边,看连老爷子和面。

  粘饽饽的面皮,主要用的是大huáng米面。但如果全部用大huáng米面,和出来的面就会过粘,包出来的饽饽更会将人的嘴巴都粘上。所以要在大huáng米面中,再加上适当比例的小huáng米面。

  连家人口多,没有那么多的大huáng米和小huáng米,因此还要加上一些黍米面。要包出好吃的,粘度适中的饽饽,每种面的比例就要掌握好。连老爷子在这方面是很有经验的,加多少面,都是他说了算。

  炕头上摆了两个大瓦缸,用来和面。这是因为要和的面多,而家里最大盆子,一次也只能和十几斤的面,两个瓦缸,却可以和三百斤的面。

  连老爷子、连守信、连守义和连守礼都脱了鞋子,站在炕上。

  将面按照比例倒入两个缸里,张氏和赵氏送上烧好了水。连老爷子已经脱掉外面的棉袄,只穿里面的衫子,又将两只袖子高高地卷了起来。他先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就点点头。连守义就端着水盆,将水慢慢地倒进缸里。同时,连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搅拌缸里的面。另外一只面缸旁边,是连守礼负责倒水,连守信负责搅拌。

  连老爷子一边gān活,一边还不忘嘱咐旁边的连守信。

  “老四,看着点,面别和稀了。”连老爷子道。

  “哎。”连守信大声答应着,一边不停地搅拌。

  连守信见水倒的够了,就让连守礼停下来,这个时候缸里面的面已经有些成团,百来斤的面,搅拌起来是很费力气的。连守信早也脱了棉袄,和连老爷子一样,将袖子高高卷起,这时候,连守礼也放下水盆,脱了棉袄,将手放在木棒上,和连守信两兄弟合力搅拌面团。那边的连守义自然也是如此。

  和面是个绝对的力气活,所以都是家里的男人们负责。

  面搅拌的差不多了,就不再搅拌,将木棒撤掉,开始用两只手揉、揣面团。连老爷子带着三个儿子,轮换着和面,等将两缸的面和好,每个人额头上都冒了汗,脖颈子里的汗更是将衫子领子都浸透了。

  连蔓儿就拉着小七,端了一盆温水过来,将几条毛巾浸湿了,先递给连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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