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兴,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方灼还没被吃,就已经开始肉痛,他推开陆减,一脸严肃,“这里是医院,注意影响。”
陆减在他后颈咬了一口,“不难受吗?”
方灼回头的瞪他,你都看见了还问个屁啊。
见医生不说话,陆减垂下眼。
又是这招。
方灼已经有免疫了,冷声道,“你先出去。”
陆减在门外站了几分钟,方灼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消下去了,还是白大褂太大给掩盖住,总之是看不出来了。
注意到他在看哪儿,方灼立刻加快步伐,冲到了他前面,又很快被后面的大长腿追上。
陆减低头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最近又多体会到两种情绪。”
方灼猛地顿住,惊喜地问,“什么?”
“欲求不满和失望。”
“……”
方灼快烦死他了,为什么有人可以把骚话说得这么诚实自然,不做作!
两人一前一后到办公室不久,接到院长通知的钱医生,拿着记录本敲门进来了。
从今天开始,往后一周,都是陆减的观察期。
有方灼在,陆减对旁人的观察没那么抵触,一般就低着头做自己的,那骷髅头外部,除去眼睛附近,其余已经完全被“血肉”覆盖。
钱医生看了一阵,好奇问他,“陆减,你这是照着赵医生做的?”
陆减抬头看了眼正在整理病例的男人,拒绝交谈,钱医生笑了一下,“能给我看看吗?”
陆减嘴唇微抿,开始不耐烦。
钱医生识趣的没有强求,他把纸笔揣进兜里,走到方灼面前,“陆减出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方灼停下手,“看陆减,如果他要去其他地方,我会辞职。”
钱医生沉吟了下,又朝着陆减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陆减怎么还成天做那东西,怪吓人的,他是对人体构造有特殊爱好?”
其实,那玩意儿方灼看习惯了,觉得也还好,“我没觉得多吓人,钱医生害怕?”
钱医生说,“倒也不是害怕,就是有点太诡异。”
方灼奇怪的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人今天有点没话找话。
察觉到对方疑惑的视线,钱医生挠了挠后脑勺,“赵医生不会嫌我话吧,其实我就是怕你走了,没人跟我聊天。”
方灼把病历规整到箱子里,准备抱去归档,“到时候肯定调新的医生过来。”
钱医生低头笑了一声,“也是。”
他盯着方灼看了几秒,又低头看了眼时间,“赵医生我先回办公室了。”
方灼说好,十分钟后,他抱起箱子往趟档案室去,把箱子交给档案室的同志,往回走,经过安全通道门时,听见有争吵声。
一男一女,由于隔着门,又有楼道的回音,听不出是谁。
方灼在门口站了下,决定这种事情还是别偷听了,不道德。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的下一秒,争吵声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陡然停止了。
楼道里响起脚步声,自下而上,有条不紊,有个人推开安全门,走了出来。
走廊另一头,方灼还在那儿慢悠悠的走着,那人安静的站原地,目光幽深,手指在兜里神经质的不断揉搓,直到方灼拐进自己办公室,他才转身离开。
凶手一直没再出现,医院的气氛却一点没有缓解。
所有人都在猜测,凶手或者帮凶会不会就在身边,会不会突然有一天,自己走在过道里,背后突然冒出个人。
照看病人吃完晚饭以后,医生们聚在一起用餐。
那两名警员穿着便衣成,跟方灼和院长他们一桌,自然而然就谈到了案子。
详细的案件对外保密,他们只能透露一些浅显的东西,“根据法医和我们勘查现场得到的结论是,凶手杀人的时候,刀子应该是缓慢刺入,所以被害人四周没有被溅到任何血迹,衣服上的血,也是有规则地往四周晕开。”
“这可能有两个原因。”女警说,“一、凶手只是担心自己的衣服上被溅到血迹,所以杀人的时候,尽量放慢了动作;二、他可能对被害人怀恨在心。”
钱医生咀嚼嘴里的饭菜,把话接下去,“缓慢的刺入,是一种折磨的过程,他用力捂住被害人的嘴,享受着对方的无声的痛苦。”
“这、这也太可怕了。”陈姐捧着碗,大概是想起当时的情景,哆嗦得厉害。
陆减把膝盖靠过去,轻轻撞着方灼的膝盖,“赵医生怕么,要我抱吗?”
类似的话已经多次从陆减的嘴里吐出来,大家听多不怪 ,方灼默默地扒饭,瞥了他一眼,算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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