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短的,就两个字。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之前的资料显示,萧崭从出生起就备受恩宠,有先帝护着,没人敢动他,那就应该是先帝去世后被弄伤的。”
“是狗皇帝干的么?那他的眼睛呢?”
“也是他。”233说道,“六年前先皇刚刚过世,萧崭还没出孝期就被皇帝派上战场。”
萧崭那会儿初出茅庐,没经历过实战,又年轻气盛,见敌军撤退就穷追猛打,结果中了埋伏,被逼退至悬崖。
敌军本想生擒皇子,以做要挟,却不知道从哪儿飞出几支箭。
萧崭没能躲开,胸口中了一箭,滚落悬崖。
好在他命大,有惊无险,只是伤了一只眼镜,留了一道疤。
方灼的指尖拂过男人紧阖的眼睑,想着,六年前,萧崭才十八岁。
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跌入血海地狱,成了皇帝手上开疆扩土的剑。
到头来,皇帝却嫌这把剑太过锋利,有被割伤的风险,想将其折断丢弃。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无耻!
等他把外挂送出去,萧崭天下无敌,看谁还能动得了他。
方灼义愤填膺,下手时不自觉带了点情绪,擦重了,萧崭眉头皱起来,有醒来的迹象。
他急忙将帕子一丢,麻溜的从床上下去,藏到床侧。那地方有床帐挡着,看不着。
萧崭睁眼,神志有些不清,他撑起身看向四周,管家不在,也没有别的下人,只能靠自己。
行军打仗,受伤时家常便饭,但伤到这么尴尬的位置,还是头一遭。
他没办法以正常姿势下床,只能以趴跪的姿势一点点往外挪。
躲在床帐后的方灼,看见这一幕有点手痒,好想出去帮忙啊。
“他现在看见我,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233果断说,“会。”
方灼抿了抿嘴,忍下来。
萧崭步履蹒跚,眉头紧皱,偶尔还吃痛的呲下牙。
原来大佬屁股挨了揍,也跟普通一样会有痛苦的表情啊。
等对方将杯子里的水喝完,重新趴回床上睡着以后,方灼才走出来,倒了杯水端过来。
只要男人的嘴唇一干,他就用指尖沾水,点在上面。
管家端着药碗,躲在外面偷看得差不多才进去。
其实从本意来讲,他并不希望自家王爷和男人在一起。
但作为一个下属,他没有资格干涉主子的意志,不管是对是错的,都该由主子自己选择和决断。
而他,只需要完成先皇遗愿,对王爷永远忠诚,就够了。
管家把药碗放下,“药还很烫,得晾一下。”
说着又掏出一个纸包地递过去,“里面是敷外伤的草药,清理伤患处后,直接涂抹。”
方灼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和神神秘秘的纸包,替萧崭默默祷告,“好我记住了,谢谢管家。”
管家摇了摇头,“王爷嘴硬,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王妃请多担待。”
“不会不会。”方灼没想到管家这么客气,忙说,“生病的人容易心情不好,我理解。”
管家嘴唇翕动,又闭紧,算了,留着让人自行体会吧。
外面的雨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小越大,哗啦啦的声音,反衬得屋子里越发静谧。
方灼每隔三五分钟就碰一下碗,确定不烫后,把药碗端了起来。
他舀起一勺尝了下,我的妈,能把人苦死。
233无语,“你连主角的药也馋?”
看来系统还是个纯洁的小宝宝,方灼白眼一翻,“馋个屁,我就含嘴里,不咽下去。”
233,“啊?”
方灼,“哼。”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那一小勺药吞了下去,起身出门。
门口,两个侍卫腰板挺直,手握刀柄,目不斜视,应该不会偷看或者突然闯进门。
但为了保险起见,进门后,他还是把门窗拴得严严实实。
“王爷,该起来喝药了。”方灼走回床前,轻轻拍了拍萧崭的肩膀。
男人依旧昏睡,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真是太好了。
方灼连忙脱鞋子上床,费了吃奶的劲,终于将昏迷的男人摆弄成了侧躺。
他拍拍手下床,端起那碗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一手撑住床头,附身凑上去,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男人的唇上。
在保证汤药不流出来的情况下,他把舌头伸过去,想撬开男人的牙齿……
操,撬不开!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
方灼气得差点呛住,急忙把那口苦死人的药吞咽下去。
他凑近一点,把手放到男人唇上,触感有点干燥,有点烫,按压却很柔软,和硬朗的形象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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