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白金山的脸看了几眼,啧啧说,“他印堂好黑,你看他的眼袋。”
昨天见面的时候,这人还意气风发,可见被反噬得多厉害。
画面里,白锦山扶着垃圾桶把嘴里的血吐掉,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方灼这才发现,这黑心鬼住的还是实木装潢的大别墅,老旧的民国风。
画面随着白锦山的移动,逐步推进,渐渐有其他人进入画面,但只是匆匆一过,来不及看清长相。
白锦山从三楼下到一楼,来到最南边的房间外。
房门随着里面传出的应答声被推开。
白锦山走进去,对书桌后白发苍苍的老人说,“父亲。”
父亲???
方灼震惊,那老头子看着就像八十几岁似的,跟“中年”差距甚远。
白父杵着拐杖站起来,蹒跚走到白锦山面前,突然暴起,拿过桌上的烟灰缸,朝着儿子的太阳穴砸去。
他低吼,“既然把人找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锦山身体打了个晃,用袖子擦掉额角的血,“忘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白父用力跺拐杖,一把揪住白锦山衣领,将人拉近,压着声音阴仄仄的说,“趁早打消你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是被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白锦山还是那副“你说啥我都不想听”的死样子。
“你们愿意当那老不死的傀儡,那是你们的事,别把我扯进去。”
他挣开白父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陈酒我要定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只剩一缕阴魂,弄死你却是绰绰有余。”白父说,“锦山,你是斗不过他的,不如遂了他的愿,把陈酒接回白家。”
“不可能。”白锦山也是个倔脾气,刚要走,紧闭的门窗突然被撞开,狂风席卷而来,刮得桌上的文件到处乱飞。
其中一张正好是朝着镜头的方向飞来的。
那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上面是一口被掀开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穿着中山服,两手放在腹部,双腿并拢,显然是个死人。
画面戛然而止。
方灼两眼发直,心脏怦怦直跳。
就在画面漆黑的前一秒,他好像看见那人的眼睛……睁开了。
温热的水,仿佛瞬间变得冰冷。
他一个激灵从浴缸里跳出去,用宽大的浴巾将自己裹紧,却依旧觉得冷。
眼前总是浮那双眼睛,森冷,阴鸷,带着令人胆颤的恶意。
“阿三哥,你这直播保险吗?”方灼瑟瑟发抖,“我感觉,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233斩钉截铁,“不可能,刚刚那个只是巧合。”
方灼瞪圆了眼睛,“你刚刚也看见了?”
“嗯……”233声音微弱,“吓死我了。”
方灼蹙眉,“你认识棺材里那个人吗?”
“认识,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
“问你师傅去。”
行吧,行有行规,系统已经够意思了。
虽然它没明说什么,但方灼知道,刚刚那书房里那一小段绝对是剧情的一环。
至少他现在知道,白锦山的确是背着白家找他麻烦。而白家现目前的掌舵人,是白锦山他爹的师父,一缕阴魂。
这些线索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方灼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兄弟,谢咯。”
233,“嗯哼。”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
方灼紧了紧围住下面的浴巾,打开门,玫瑰香味顷刻间扑了蒋陆岩一脸。
他递给青年一条一次性内-裤,“刚刚让人送来的。”
内-裤有两条,一大一小叠在一起,对比明显。
哪条是谁的,一目了然。
蒋陆岩,“我的那条帮我放一下。”
方灼点点头,砰地一声把门合上。
他背抵着门,耳尖通红,之前搞事情的时候,要么是黑灯瞎火,要么是没机会观摩。
现在才知道,大佬竟然要穿这么大的。
不愧是主角爸爸,无论是身材还是能力,都是天赋异禀。
方灼把男人那条平整的放到架子上,穿上浴袍走出去。
他现在就像是个行走的空气清新剂,走到哪儿,哪儿的空气就是香甜的。
蒋陆岩叠着腿坐到在沙发上,手指头敲着沙发扶手,正在出神。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凌冽的视线吓了方灼一跳。
他伸手,“过来。”
那种压迫感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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