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把人带进房间,将东西一件一件全摆了出来。
一大块雷击桃木,拷鬼杖,玉如意,连请财神的天皇令都有,最出戏的是一把白色的拂尘。
也不知道扎的是什么毛,看着油光顺滑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
老爷子抬着下巴说,“都是你的,自己研究研究。”
方灼看了一圈,指了指那块桃木,“就这个。”
老爷子蹙眉,“其他不用?”
方灼点头,“就这个,我自己弄个天蓬尺。”
天蓬尺四面都要刻有符文和律令,光是看着就有威慑感,形状细长,拿着也顺手。
老爷子不管那么多,“反正这些都是你的,你到时候全带上。”
说完看了眼拿着桃木看来看去的便宜徒弟,又补充,“这些东西可都是我那些老伙计用了多年的,多少都沾了些煞气,普通小鬼不在话下。”
方灼一个人抱不完,塞了一些给蒋陆岩,“谢谢师父。”
老爷子摇了摇头,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有责任,当年怎么就那么蠢,中了白老三的套。
见人要走,忍不住继续叮嘱,“别逞强,干不过就跑,不丢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方灼笑了下,“您放心,我不傻。”
他回到隔壁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个小木盆,然后递了块朱砂给男人,让他帮忙加水研磨,而且要越多越好。
然后将裤兜里的仅剩的小瓶子掏出来,倒进了盆里。
随后给耗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
耗子知道老大有大事要干,最近连电话都不敢打,如今知道自己能派上用场,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开着小面包,兴奋地赶到了道观。
他摩拳擦掌,“老大,需要我做什么?”
方灼递了几根红线给他,“渔网会编吗?不会去网上找教程。”
耗子一脸懵逼,扭头看向蒋陆岩,差地把眼珠子惊出来。
男人冷着一张脸,一手拿着一根红线,编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什么精密研究呢。
耗子表面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崩坏。
他敢打包票,蒋总在一个月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牺牲形象,做到这种地步。
打了个哆嗦,百度教程边学边编,迅速投入。
方灼满意看着一室和谐,埋头开始雕自己的天蓬尺。
三个人这几天吃住都在无名观,除了蒋陆岩出去过两次,方灼和耗子连上厕所都用跑的。
白三已经彻底被激怒,每天晚上都丢几只阴魂到无名观外鬼哭狼嚎。
老爷子烦的不行,跑去出骂了几句,扔了几张驱鬼符,终于安静了。
这天下午,大功告成。
老爷子卜了个卦,让方灼凌晨三点出发。
方灼准备好各种东西后,趁着下午好好补了个觉,一到点就被蒋陆岩从床上抓了起来。
男人抱着他上了面包车,耗子睨了眼后视镜,深吸一口气。
同样是男人,老大就能靠在别人怀里睡成死猪,他却要强撑着眼皮,半夜开车去坟地。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方灼睡得安稳,还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成了人生赢家,左手一个大佬,右手一座金山,白三被他打趴下了,磕头作揖的喊他爸爸。
太美了。
于是他呵呵一声,把自己笑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心头一跳。
吓得在心里卧槽一声。
再定睛一看,大佬眼神平静,仿佛刚刚晦暗危险眼神,是他的幻觉。
方灼揉了揉眼睛,坐正看向窗外,“几点了?”
蒋陆岩,“三点三十分。”
话音刚落,车停了。
夜晚的南山被笼罩在黑暗中,除了殡仪馆外的路灯亮着,其余地方皆是漆黑。
方灼留了几张符给耗子,让他待在原地,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下车。
随后从面包车后捞了把锄头,拉着蒋陆岩,翻墙进了墓园。
墓园里连个路灯也没有,方灼让系统打开夜视功能,把手往后伸,“拉着我,我带着你走。”
语气特别伟岸。
蒋陆岩扫了眼头顶被云层半遮的月亮,拉住青年的手,“拉好。”
方灼啧一声,小声嘀咕,“现在知道怕了,不让跟着偏不听,粘人精。”
蒋陆岩,“……”
大概是大佬在手的缘故,一路上畅通无阻,两人经过墓园,走进树林。
明明不是冬天,树林子里却迷雾丛生,诡异的安静。
方灼下意识收紧手指,觉得不对,回头一看,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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