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他娘,快试试你的衣服,让我瞧瞧好看不。”周大福拿起另一件淡青色的衣服对王喜儿说道。
王喜儿也不多说,见了新衣也是心中高兴,只是生活的磨砺,让她平淡多了。没多说话拿了衣服就进屋换去了,这一身衣服竟然意外的合身,起了心思又重新梳妆打扮了一下。看着发丝间的白发,跟长满老茧的双手,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句:“总归是老了。”
王喜儿换了衣服出来,周大福眼睛都看直了。王喜儿如今也不过五十不到,脸上也爬满了皱纹,但依稀还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影子。周大福的思绪好像飞到了两人刚成亲那会,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俏丽的身影对着自己脆生生喊:“大福哥。”
“喜儿。”周大福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王喜儿,自从大姐儿生下后,好似他就很少叫这个称呼了。更多时候,叫的都是孩子他娘,今天想起来自己亏欠了她许多许多。一时间周大福的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放,整个人都愣住了
“哎,大福哥。”王喜儿听见周大福像年轻时候那样叫自己,也跟着唤了一声。这声叫唤让周大福的手脚自由了起来,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甜的,很幸福。
老两口对眼一笑,好像都跟着思绪飞到那年轻的时候。那些尘封的记忆一页页的翻开,如今回忆起来,也曾那样甜蜜。
第19章
唐庆拿了纸笔,叫几个孩子过来,“来,我教你们认字。”
几个孩子一听唐庆这话都呆住了,识字那不是要去学堂才可以吗?大明朝也是讲究士农工商的,读书人拥有无上的权利。科举三年一考,好多人到死也不一定能考中一个童生,就拿这青洲县来说,都找不出几个秀才。为何,还不是因为科举太难考了,不仅仅要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还要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答题还得揣摩主考官心思,要是答得不对主考官的口味你也是过不的。
学堂里教书的夫子多半都是一些落第的秀才,自己都考不中,又怎么能教得出经验绝世之才,当然也有几个凤毛麟角的天才,但这种山窝窝里几百年都不见得出一个。
所以这科举太难考了,就算如此还有的是人冲破了脑袋往上挤,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是说说而已,多少寒门子弟就靠着这一步鱼跃龙门。原身自然也是考过的,但屡次不中。唐庆也没那心思去考,想着没事教几个孩子认认字也是好的。
“夫君真要教他们识字?”周青也是被吓到了,教人识字无疑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这个世界的读书人绝不是唐庆想象的那样简单。
唐庆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不行吗,不就是教几个字吗”
周青见唐庆根本就没意识读书的重要性,叫几个孩子给唐庆下跪,磕了三个响头。唐庆立即就吓到了,语气也有些埋怨:“这是做什么,不就是识几个字吗”。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周青说话语气这么强硬。就教几个字用的着行这么大的礼?
“你知道镇上的学堂收一个学生要交多少束脩吗?一年十两,四季节礼不少,就这样,那些学子跟学子的父母把夫子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周青幽幽的跟唐庆解释起来:“你教他们识字,是改变他们今后的命运,磕几个头不算什么,这事大姐他们知道少不得也要来给你磕头呢,就算让大姐的婆婆给你磕头都行,就这样你还认为这事小事吗?”
唐庆是彻彻底底吓傻了,他的脑海中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还以为教几个字不算什么呢。深呼吸一口,唐庆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孩子那满脸期待跟希翼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湿润。
“地上凉,快些起来吧”说完便去拉几个孩子,可却没拉起来。
“谢舅君教我们识字”张兰拉着弟弟眼泪汪汪的又给唐庆磕了几个头,她知道识字跟不识字的差距在哪儿。张兰的父亲是个码头工人,一月下来就只能拿三百文的工钱,就像今天这种天气也得在码头上搬货。而那识得几个字的管事却在茶棚喝着热水,翻着账簿悠悠哉的却能一月拿二两银子的收入。
爹每天都在家里羡慕那识字的管事,多少次都想让弟弟去上学堂,只是一年的学费要十两银子,还别说那节礼。就算一家人不吃不喝一年也是拿不出来的,只得望洋兴叹。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张兰如何不知道珍惜。就算再给唐庆磕一百个响头她也是愿意的,只要能让弟弟有出息就可能改变自己一家的命运,从此弟弟就不用在地里刨食,也能去城里找份轻松的活计,以后弟弟有了后代,还可以教后代识字,子子孙孙无穷,这是多大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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