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林氏气得脸色铁青,低声喝道:“你快去给我把那个逆子找回来。”
既然苏庄主和苏宜修都不在府内,段飞卿和陆恒也就不便就留。段飞卿起身告辞后,林氏将他们送至门前。
几人才行至大门口,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声响。随之,大门被打开。
“听下人禀告,有贵人来访。原来是段兄,多年不见,可还安好?”一道比寻常男子声音略微清亮些许的声音响起。
那苏宜修,身着一袭精致的绛紫色锦袍,长身玉立站在门前。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顾盼之间是无尽的多情神色。
她手持一柄桃花扇,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整个余杭城,谁人不知宜修公子的风流多情之名。
陆恒见这苏宜修眼神懒洋洋地扫过门内众人,在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定在原地,面上露出恍惚的神色来。
“这位姐姐,你就是那与我夜夜在梦中相会的仙子,一定是上天的恩赐我们相遇。”苏宜修急步走到陆恒面前,抬手就想去握陆恒的手,却被段飞卿以剑柄顶开。
苏宜修毫不在意,继续面带仰慕之色说到:“神仙姐姐,在下姓苏,名宜修,乃余杭人士,家中尚无妻室。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
知晓苏宜修真实性别的陆恒被她一番举动弄得瞠目结舌,自己这是,被一个女子调戏了?
“苏兄,请慎言。”段飞卿的声音极为低沉。陆恒心道不好,侧脸一看,果见段飞卿一脸寒霜。
“逆子,你又胡闹什么!”林氏在一旁喝道。
“娘,这次我是真心的,这位姐姐就是我追寻多年的意中人!”苏宜修侧头解释了一句,又立刻将眼神转了回来,专注地看着陆恒。
那边林氏被气了个仰倒,这边段飞卿的脸色已是黑得不能再看。
苏宜修这才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就她对段飞卿的认识,这人向来是温文尔雅的端方君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脸上有半分显现。现下他这怒意,简直就要化为实质了。
难不成这苗家姐姐是段飞卿的妻子?那可就不好了,自己可是从来不对有夫之妇下手的,很有节操的苏宜修决定还是确认一下为好:“段兄,这位不会是嫂子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当我方才喝醉了在说胡话,多多包涵。”
段飞卿张了张口,却又沉默了下来,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苏宜修面露不解的看过来,觉得这段兄多年不见,性子怎么变得这般怪异。
“我们并非夫妻,他是我的结义大哥。”陆恒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解释。
听闻心中仙子对自己说话,苏宜修顿时美得找不着北,口无遮拦地就说:“段兄,如果不介意的我,让我当你的妹夫如何?”
陆恒见段飞卿指尖轻颤,额角一抽。他赶紧向前迈了一步。陆恒站得本就离段飞卿很近,迈上一步时,他宽大的袖子恰巧盖住段飞卿手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陆恒的手轻轻捏住段飞卿指尖。
“我们苗人不与汉人通婚。”随后,陆恒挑眉,对那苏宜修甩出一句话来。
那苏宜修却也是个妙人,被拒绝了毫不气馁:“苗家姐姐,要不我入赘,那也能算是苗人了。”
陆恒觉得自己掌心的指尖又是一动,心下想着,这位女中豪杰,你不要在自寻死路了好不好。
幸好那边林氏已经回过神来:“逆子,你给我住嘴!”
见自己娘亲真的生气了,苏宜修才脸色悻悻地闭了嘴。
既然苏宜修已经回府,林氏就留了段飞卿二人用晚餐。饭桌只是,苏宜修似乎真心把段飞卿当成自己的大舅子一般,极尽讨好之事。幸好她再没有提什么要当段飞卿妹夫的浑话,不然这顿饭是不可能平安吃到最后的。
用过晚餐,夜色已深。苏宜修又说要与段飞卿把酒言欢,留了二人今夜在苏家庄歇息。段飞卿心下想着要从苏宜修口中是否能得知一些与山河图录有关的消息,也就应承了下来。
这江南的冬季,入夜之后,更是寒风刺骨。内力不佳的陆恒受不了这寒意,早早就避入了温暖的屋内,留了段飞卿和苏宜修在院中赏梅共饮。
“段兄,听闻你已是太初派掌门大弟子,在那西南地域是名声赫赫,在下一直是心神驰往,想上那西南与你切磋一二,可惜家中总是不许我私自远行。”苏宜修说。
“那都是江湖同仁谬赞了,苏兄,听闻你在剑法一道又有领悟,京都林淮安数次败于你剑下。”段飞卿修长之间捏着玉白酒杯,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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