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会儿，言朔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睡在机甲部这边，比较忙。”
沈之繁在擦头发，“嗯，好。”
“我刚才在开会，咳，”言朔的声音很平静，“有发生什么事吗？”
沈之繁看了看地上的猫爪印，挑了挑眉，“你的猫回来了。”
“这样，”言朔声音很是自然，“那你喂它点吃的吧。”
“哦，可是它已经溜走了。”沈之繁努力让自己的笑意不要透出声音。
言朔了然地哦了一声，“那就不用管了，你早点睡吧。”
“老是这样的话，真的不会丢吗？”沈之繁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忍不住了，“奥利维亚殿下好像为此很关心呢。”
言朔，“……”
沈之繁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让言朔的心脏跳了跳，酥酥麻麻的，最后也只好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好了好了，”言朔觉得自己的脸发热得厉害，拿手背摸了一下，“放心吧。”
“还有一件事，”沈之繁的声音忽然正了下来，“奥利维亚也告诉我了。”
言朔顿了顿，“是战事吗？”
沈之繁道，“是，你后天就要走？”
言朔沉默了一会儿，“嗯。”
他刚才也没说错，事情很多，他今晚会睡在机甲部。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彼此有彼此的打量。
“如果，”言朔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想去机械之国的话，我可以帮你订票，奥利维亚那边，也会帮你处理好验证身份的事情。”
沈之繁叹了口气，“不急。”
“很急，”言朔轻下声来，“你要再不走，我就不许你走了。”
沈之繁道，“那也好。”
言朔嗓子紧了紧，“什么叫那也好。”
沈之繁回道，“就是陪你一起去。”
“那你妹妹呢，”言朔端起旁边的水，“你不去见她吗，她年纪还小，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不是吗？”
沈之繁沉默了下去。
“我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言朔苦笑一声，“打仗太累了。”
沈之繁声音有些倔强，“我在地下格斗场的时候也……”
“那不一样，”言朔道，“那个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
你看，他既想他陪着他，又不舍得他陪着他，纠结反复地让人心生伤感，徒留无奈。
言朔道，“这样，我先帮你定好票……你好好想一想再决定。”
沈之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言朔又道，“让我也好好想一想。”
随后便挂了，沈之繁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言朔又把定好的票发了过来。
言朔后天晚上走，给沈之繁订的票也是后天晚上的。
沈之繁躺在言朔的床上，上面还有言朔些许的味道，这些味道让他心安，才能睡得好。
但是今晚注定是不眠夜，沈之繁想了很久很久，起身打开了台灯开始写信。
言朔也没有睡好，他很忙，非常忙。
不仅身体上的疲惫，心理上的焦虑也让他感到了痛苦。
言祷替言朔倒了杯茶，言朔道了声谢谢，又揉了揉太阳穴。
“将军不用太过担心，”言祷其实自己说出来也有心虚，“战事总会结束的。”
言朔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他，“第一次经历战争吧，怎么，心里紧张吗？”
言祷叹了口气，“确实有点。”
“你记得你是独子？”言朔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陪陪父母。”
言祷从小没哭过几回，这次眼睛却有点发红，“嗯。”
沈之繁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昨晚一直睡不着，天亮了才睡着，一觉睡得很沉，也不太舒服。
他躺在床上动了动，脚却碰到了另一条腿。
沈之繁一个激灵就醒了，转过来看到言朔躺在他边上看书。
“醒了？”
沈之繁嗯了一声，嗓子还有些糯。
“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言朔摸了摸他的头，“忙完了，就想回来看看你。”
沈之繁看着他眼底一片青，知道言朔一晚都没有睡，心里有些心疼，手指也忍不住摸了摸那片乌青。
手指却被半路截胡，言朔握住他的手，声音沙沙的像是蹭了蹭磨砂纸，“要做坏事吗？”
沈之繁脸微微有点红，“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言朔闭上眼睛垂下头，轻轻吻了吻他，“舍不得睡。”
沈之繁心里微微一刺，大概还是心疼，回身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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