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坏事啊,莫名其妙遭遇空难已经够惨了,还要穿成个被主角削耳朵戳屁屁的十八线炮灰!
还有天理吗!
抱怨不能解决问题,还得先了解目前的生存环境,再冷静分析,薛遥找借口告假,出宫回府。
薛家老太爷老太太还在世,是以并未分家,宅邸是祖上传下来的四进大宅,带小桥流水的大庭院。
漫步穿过抄手游廊,庭院的春风拂面,薛遥纠结的心情也略微舒缓了一些,原主的记忆也差不多理顺了。
薛遥的父亲官当得不小,就是没油水,所以日子过得比袭户部职位的大哥家要贫困的多。
小说的时代是大齐,类似明朝时期,官员俸禄奇低,以至于贪污都有正规名头,譬如下级官员给上级官员送礼,入冬入夏各一次,称作炭敬和冰敬,此外三节两寿也照例要送。
京城官员不能直接接触老百姓,薅不着羊毛,过日子全靠下级官员约定俗成的各种孝敬。
但薛老爷的这个官,管的是教化方面,接触对象主要在宫内,手底下的官也捞不到油水,被迫清廉。
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都指望薛家大少爷薛琼能辅佐大皇子一飞冲天,带着全家鸡犬升天。
就说这天吃饭,薛遥就初次感受到了薛家有多么不富裕。
虽说没有分家,但平日里吃饭都是各家吃各家的。
薛遥一家住在薛府东院,饭桌上只有薛老爷、陈夫人,和两个小少爷。
大少爷是嫡出的薛琼,今年刚满十岁,二少爷就是薛遥了。
薛遥的亲妈周姨娘不能一起上桌,得在一旁,和丫鬟们一起伺候老爷太太。
今天有一道野鸡汤,炖得香味四溢,两只鸡腿鲜嫩肥美。
按照国际惯例,周姨娘把一只鸡腿捞到老爷碗里,另一只要给太太。
但太太说自己牙口不好,不能吃,鸡腿自然给了她儿子薛琼。
对面的薛遥“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他没穿来之前,鸡腿吃得都腻了,如今清汤白菜两天吃下来,那鸡腿的味闻着,都跟鲍鱼似的,薛遥这八岁的馋嘴根本无法抵御诱惑。
薛老爷还有点当爹的样子,听见小儿子吞口水,看了看眼前汤碗里的鸡腿,就说:“我牙口也不太好,这……”
薛遥刚要感激涕零,身旁的大哥薛琼就飞速啃完鸡腿,满嘴油光地举手发言:“孩儿牙口好!孩儿代爹爹吃!”
这话说得跟抢着受罪一样,薛遥哪能让他“受委屈”,赶紧争着替父亲受罪:“大哥已经吃过一只了,这只就让我代劳吧!”
陈夫人见这庶出小崽子竟敢不知好歹,立即替亲儿子薛琼说话:“你大哥近日陪大皇子练剑,尤为辛苦,自然得多吃些荤腥补补。”
薛老爷微微一顿,原本打算往小儿子面前推的鸡腿转了方向。
公平是次要的,大儿子是准太子的身边人,是薛家的盼头,自然该偏袒一些。
薛老爷没看过剧本,不知道最后是三皇子被立,更不知道三皇子龙椅没捂热就被七皇子干掉,在他眼里大皇子最有希望,所以大儿子薛琼也最有前途。
薛遥眼见鸡腿即将失守,脑筋一转,对薛老爷说:“咱们三皇子成天被皇上考四书五经,也挺辛苦,反正皇上又不怎么督促大皇子练剑,大哥可以偶尔偷个懒呀!”
薛老爷敏锐地抬眼看向薛遥,问:“陛下经常考三皇子学问?”
薛遥故作孩子气地抱怨道:“是呀~咱们院子里的哥儿们都得时刻提着神呢!”
薛遥用他这成年人的脑子很容易想明白,作为薛家的棋子,他跟薛琼竞争的筹码,绝不是撒娇卖萌装可怜,而是三皇子比大皇子更得圣宠,三皇子得宠,薛家的希望就是他薛遥而非薛琼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薛老爷毫不犹豫把鸡腿推到薛遥面前,慈爱的让他慢些吃,还说他爱吃明天就再炖一只鸡。
夺鸡之战,薛遥轻而易举地获胜。
然而饭后,老爷一走,陈夫人那张脸就冷得冰雕一样,一翻眼皮瞪向周姨娘,冷笑道:“真会教儿子,小小年纪就教养出心眼子,长幼不分,信口雌黄,还能指望他尽孝道?”
周姨娘吓得白了脸,躬身回道:“妾身对遥哥儿疏于管教,请太太责罚。”
薛遥:“……”
从前见小说里的姨太太很多都骑在正房头上,怎么轮到他穿越,就碰上这么个战斗力不足五的姨娘亲妈?
周姨娘算是个大美人,在薛遥这个身体的记忆中,姨娘是十分温婉贤淑的古代妇女,具体是怎么进了薛府,薛遥的原主年纪还小,并没有这方面记忆,只知道周姨娘平日里都把自己当奴婢看待,在陈夫人面前,更是矮了好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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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