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评价赵以安:“德业皋夔,文章韩孟。著忠勤于三世,蹈夷险以一心。功业施于天下而人不知,风节表于一世而士咸服……”
《扬史》评:自扬兴以来,宰臣以工笔文章领袖缙绅者,唯允中公而已。
倘若赵以安这一世真能如同生死簿上规划的这样前半生稍显坎坷,后半生一帆风顺、留名青史的话,孟则知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变故可不正是出现在赵以敬身上。
广德十九年,坐落在黄河边上的灵河村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村中邢家二房长女邢小雅被生性顽劣的长房长孙砸破了脑袋,虽重伤垂死,但好歹是活了过来。
旁人岂会知道,灵河村的邢小雅的确是死了,活过来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户外小主播邢小雅。
清醒过来的邢小雅面对偏心的爷爷奶奶,自私贪婪的大房一家,愚孝的父亲,怯懦的母亲,瘦得皮包骨头的弟弟妹妹,斗志昂扬。
对外装可怜,对内改造包子父母,叫板爷爷奶奶,设计大房一家名声扫地,最终成功分家。
而后进山挖人参,采摘野葡萄酿葡萄酒,做糕点,卖菜谱,开酒楼,和富商合作生产香皂……最终发家致富。
广德二十年,邢小雅在黄河边捡到了重伤垂死的赵以敬。
清醒过来的赵以敬失去了记忆,在邢家安顿了下来。邢小雅垂涎赵以敬的男色,赵以敬惊叹于邢小雅的聪慧,两人日久生情。
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的磨难,恢复了记忆的赵以敬带着邢小雅回到了京城,不顾宋国公夫人萧氏的反对,执意迎娶邢小雅为世子夫人。两方争执不下,还是宋国公以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为由,准了邢小雅进门。
彼时,因为赵以敬活着回到了京城,自然也就轮不到前身赵以安继承国公府。虽说没了国公府资源的倾斜,赵以安还是艰难的考上了秀才。
另一边,宋国公夫人萧氏原本是属意自己的娘家隔房侄女做自己的儿媳妇的,毕竟随着宋国公大败鞑靼,国公府的风头已经够盛了,若是再加上一门显赫的姻亲,就该引来皇家的忌惮了。
算来算去,也就是宋国公夫人萧氏的娘家隔房侄女比较合适。一来,亲上加亲再合适不过;二来萧家的权势尽管远不如国公府,却也是传承了两百年的耕读世家,虽说历经前朝战乱,传到本朝萧家也只剩下了萧氏堂兄这一支,官拜从四品国子监祭酒,但耐不住一门清正,门生故旧满天下。
再加上,时人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萧氏怎么可能看得上出身穷乡僻野,行为粗鄙,一身市侩,无媒无聘就敢和男人有了苟且的邢小雅。
哪怕那个男人是她儿子。
甚至于在她看来,邢小雅从一开始接近他儿子就是别有用心
萧氏自有磋磨邢小雅的法子,抄经书、跪祠堂、学礼仪……怎么折腾怎么来。
就这样,邢小雅意外流产了,消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萧氏不仅因此被宋国公关进了佛堂,还成了平头百姓口中毒妇的代名词。
一年后,萧氏堂兄外放青州,恰逢青州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干旱。偏偏此时,朝内二皇子党和新崛起的七皇子党正斗的火热,赈灾银两被劫,导致流民暴乱,萧氏堂兄一家八口不幸惨遭杀害。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赵以敬打着为舅报仇的名号主动请缨平叛,广德帝允了。
半年后,叛乱平歇,作为主帅的赵以敬连升两级,官拜正三品昭勇将军。
宋国公体谅萧氏丧亲,把她从佛堂里放了出来。
亲人去世,丈夫失望,儿子离心,此时的萧氏浑浑噩噩,完全沉浸于悲痛之中,不在状态。
广德二十三年的冬天,有了身孕的邢小雅特意起了个大早,候在萧氏门外准备等萧氏醒来给她请安。
却不想萧氏因为想到伤心事,一夜未睡,清晨时分才睡下。
萧氏身边的人原本就看不惯邢小雅,更不想为此惊醒好不容易睡过去的萧氏,只客气的劝了几句,看她执意要等萧氏醒来,也只好强忍着恶心任由她惺惺作态。
没想到在萧氏院子里站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邢小雅,刚回去就又流产了。
事情理所当然的又怪罪到了萧氏头上,她前脚从佛堂里出来,后脚就被宋国公送进了家庙。
又过了半年,邢小雅将邢父送给她的一块玉佩转送给了赵以敬。
赵以敬佩戴着这方玉佩参加了广德帝的寿宴,在宴席上,被国舅郑国公认出这方玉佩原是广德帝已故元后孝恭钱皇后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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