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爷在唐枭的金屋里藏了一个冬天,上辈子的苏爷如果不是因为年近四十岁的时候挨了枪子儿,他后来才不会那么安分的每天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听曲儿,身体情况放在那里,他想出去冲浪骑马爬山也难啊,又不能让外人觉察到他的身体状况不好,最后也只能装装样子附庸风雅一番了。
在唐大鸟的金屋里赶了一个冬天宅男风潮的苏爷准备给自己找点儿闲事做做,唐枭在国内的产业涉及较广,若是苏爷这位大人物愿意以玩乐的心态帮个忙,唐枭自然是欢迎之至,最后挑来选去,苏白削葱根似的手指着“寰宇娱乐”四字,扬眉一乐:“算上当年买的股票总和,我现在也是十大个人持有者了。”
寰宇娱乐的大楼里,紧挨着总裁办公室的隔壁间多了一位苏总。
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正好眠。
刚刚结束了冬眠的苏爷正式进入春困时期,饭后小小散步,往凉爽宽敞的办公室里一躺,眼睛一闭,睡了。
密码门“咔哒”一声轻响,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悄无声息的出现,杵在门边上脱了鞋,脚下无声的跟特工一样慢慢朝靠在躺椅上的那抹白影走了去,在距离白影六七步路的时候,闭着眼睛的苏总无比敏捷地从椅下摸出一把枪对准了来人。
唐枭止住步子:“是我。”
话音还未落地,苏白手里的枪先落了地,男人懒懒的挪了挪,继续犯困浅眠。
走过去把枪从地上捡起来塞进抽屉里,唐枭紧挨着苏爷躺了下去,椅子够大,躺上三个大男人也绰绰有余,这可都是唐枭特别定制的,要是椅子太小了,苏爷才不让他挤上去。
“那刘云生又来了?”阖眼假寐着,一感觉到唐枭躺在了旁边,苏爷就往唐枭的身上挪了挪,再好的垫子也没有肉垫子舒服。
唐枭望着男人的侧脸,几缕乌黑的碎发垂在了苏白的鼻梁上,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捋好,柔声道:“要不是你让我别把他打坏了,我立刻把他丢南非去挖矿。”
自从回到了A市没多久,当年被苏爷打断肋骨送进医院的刘云生就天天往唐家和唐氏公司跑,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掉,整天喊着“苏墨原谅我吧,我是爱你的”之类的话,苏爷不当一回事儿纯粹看热闹,唐枭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刘云生给压死,只是苏爷觉得有趣让他别去动刘云生。
“他连自己爱的是谁都不知道。”两排长睫微微一动,男人睁开了明亮的眼眸,他还是他,尽管现在的模样和当年的苏墨一样,可如果一个人真的深爱过苏墨,又怎么会连“苏墨”这个人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都毫无觉察?
讽刺的紧。
不单单是刘云生,早在苏白回到A市的时候他曾经去和春燕聊了聊,鼓励那姑娘多往国外跑,不是说国外多么的好,而是一个人跑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和事物多了,经历的事情多了,随之而来的心态和眼界也会发生变化。
小眼界的人有小眼界人的活法,可如果能多去看看世界的美好与丑陋,总是好的。
落阳山的别墅里苏爷还“碰巧”遇到了苏墨同父异母的弟弟苏奕扬,这个外表俊俏的年轻人依然在国内娱乐圈打拼着,即使一年没见也没有多大长进,还以为苏白被唐枭给包养了,冷嘲热讽了几句诸如“你别以为自己乌鸦变凤凰飞上枝头了,乌鸦就是乌鸦,别被人玩了都不知道,到时候把你当垃圾一样丢掉”的笨蛋话。
苏爷是苏白,可不是逆来顺受的苏墨。
对付这些不入眼的小角色苏爷都懒得自己动手,勾勾手指头让保镖不轻不重的给了苏奕扬几个耳光,太用力了不行,演员脸上留下疤痕来还怎么给公司赚钱呢?
恃强凌弱的人其实往往是最好对付的,给他一顿鞭子他就乖了,因为他会知道你是他惹不起的人。
那天在落阳山别墅里小小教训了苏奕扬之后,苏奕扬从此再看到苏白就不敢再吭气了,有时候苏爷到唐氏集团里溜达几圈碰巧遇见了苏奕扬,年轻人就跟白兔见着了狼一样拐弯儿跑开了。
这些事情都算是这段日子里不大不小的插曲,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苏白全当是往湖里扔石子儿玩,小虾米在大鲨鱼面前蹦跶,大鲨鱼有时候都懒得理会。
“苏爷,春游吗?”唐枭凑在男人耳边上吐了口热气,那白白的耳廓就染了一层薄薄的桃花红,“公司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出去走走四处看看。”
“有合适的地方?”左手往上一身拉住了唐枭的领带,右手在椅子上一撑,苏白一个翻身骑坐在了某只大鸟身上,他扯了扯唐枭的银色领带,嘴角勾了起来,“出去走走也不错,只是我不喜欢劳累的旅行,欧洲那片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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