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开始梳理着伊丽莎白的头发,剪刀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耳边是自己的发丝被剪落的声音,窸窸窣窣,仿佛它们都坠落在了她的心上。
与自己的奢侈不同,克里斯每一次的生日聚会都很简单,请几个朋友来吃一顿饭,就连餐桌上聊天的都是克里斯的朋友,他自身很少参与其中。
这一次的生日聚会,只有两个朋友,KK和米高。在他们谈话席间,伊丽莎白就明白这两个人与其说是克里斯的朋友,不如说是林逸飞的。他们开口闭口都在说林逸飞在少年锦标赛上赢过克里斯的事情。这样的气氛让伊丽莎白无法呼吸,早早地就离席了。
晚上,克里斯的手机一直不停地响,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关注着这几天的财经新闻,美国的经济已然陷入了低谷。
乔治敲开克里斯的房门,“少爷,泰勒先生打电话来了。”
“把电话线掐掉。”
“是的,少爷。”
泰勒先生就这样一直不断地拨打克里斯的手机,一整个晚上直到他的手机没电。
第二天,他就亲自登门了,被奥兹本家的保镖拦在门外,两家的保镖剑拔弩张,他只能怒吼着,“克里斯?奥兹本!你给我出来!”
伊丽莎白在窗口看着父亲的样子,急切地想要下楼,却被屋子里的保镖拦住了,将她整个扛起来扔回房间里。
克里斯不紧不慢地出了门,泰勒先生一把掏出枪来对准了他,这让屋外的保镖也纷纷掏出枪来。克里斯缓缓走到泰勒先生的面前,任由他拿枪抵着自己的胸口。
“开枪好了,你这里开枪,上面的伊丽莎白正好也脑袋开花。”
“你……你……你把丽兹的头发寄给我是什么意思!”
“礼物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碰林一根头发,我就送伊丽莎白的手指给你。你让林流一滴血,我就把伊丽莎白的脑袋送给你吗?”
泰勒先生的枪微微一颤,“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克里斯漠然地指了指窗台,伊丽莎白正伏在床上神色紧张地看着他们。
“我让乔治替她剪的新发型,挺好看的不是吗?”
“我要带她回去!现在!”
“好啊。”克里斯侧过身去,似乎是给泰勒先生让路。
泰勒先生一脚踏上阶梯,看着奥兹本家那厚实而华丽的大门僵住了自己的脚步。
“你会这么好心让我带她走?”
“我当然没那么好心。”克里斯抱着胳膊,侧着脑袋,在晨曦之下绽放出血色的美感,“伊丽莎白走了,我才能对德尼罗说,你们已经不需要和我们合作了。”
“你……”
“乔治。”克里斯扬起头,乔治就站在门口,“替伊丽莎白收拾好行李,她父亲来接她了。”
泰勒先生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泰勒家的保镖也一副紧张的样子盯着克里斯他们,直到开车离去。
克里斯走上楼去,路过伊丽莎白房间的时候,那个女孩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
“认清现实了?你在你父亲的眼中远没有奥兹本家的财富重要。”
林逸飞在切尔西的陪同下终于来到了伦敦。下飞机的那一刻,他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惆怅。同样的航班,同样的地方,只是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换了。
一走出通道,林逸飞一眼就看到了凯文?菲尔。他穿着墨色的半长风衣,在一群接机的人之中显得风姿卓著。
凯文将林逸飞一行接到了自己在伦敦的住所。林逸飞也明白到这个两届世锦赛冠军和上届奥运冠军得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凯文的公寓是三层复式结构,不算太接近市中心但是也没有郊区那么孤寂。第一、二层是客厅和卧室,而整整的第三层被改装成了击剑室。
林逸飞看着那间练剑室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哇……”
除了克里斯,林逸飞真的再没见过有谁家里面竟然有击剑室了。
“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瑞德和米歇尔恐怕就会来找你的麻烦了。”凯文半开玩笑地说。
在伦敦的这段日子,林逸飞感觉到了无比的充实。且不说平常与他练习的是凯文还有瑞德这样的高手,就连切尔西为他安排的练习对象也非常有水平。
闲暇的时候,凯文会带着他品尝英式下午茶,去广场看探戈表演,生活紧弛有度。
两人坐在喷水池边,喝着咖啡看着眼前白鸽飞舞还有那些游人。
林逸飞伸了一个懒腰,向后躺下“真想一辈子都这样轻松。”
“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这样轻松,只是你愿意吗?”凯文一手撑在林逸飞的脑边,低垂下眉眼,声音里的温柔让人难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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