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则上军医是不可接外诊的,但为灾民义诊却是不算外诊。所以即使陈家家大业大也没有资格召军医为自家人看病,便只好趁着义诊的机会,混入百姓来求医了。
眼角瞄了瞄取了州守府的下人送来的食盒里的饭菜开始吃的任刃,昨天想必他也看出来那陈小姐不是普通百姓了吧,但他还是给细心诊治了。现在“肖大夫”的名声已经传到了泽州城贵族圈内了吗?居然有贵族屈尊降贵来这里求医,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该离开了呢?
王娉婷想到这里有些不舍,她是背着母亲跑来的,因为她生性活泼,以前也总是和贵族的小姐们出去玩,所以她每日出门家里人也不奇怪,但若是被哪个来这里看病的贵族看到了她,事情就不妙了。
虽说没有男女大防,但她一个女孩子长期陪在一个男子身边总是不好听的。若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
王娉婷感觉心脏跳了一下,似乎传出什么也好……
忙甩甩头,抛掉这种羞人的想法,目光不自觉地又被任刃吸引了过去。其实这段日子以来,他和她的交流不多。两人各忙各的,偶尔她遇到不懂的才出声询问,而他也只是抛给她某一本医书,然后告诉她几页几行自己找罢了。
可偏偏她就是总喜欢看着他,看着他专心问诊的样子,看着他提笔写字的样子,看着他对她赞赏的样子……就连他现在吃着饭,嘴角沾着饭粒的样子她都觉得好看极了。
可是……
王娉婷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她知道他是不喜欢她的。他对她的感情更像是对个小妹妹,或者晚辈。渐渐熟悉起来,他不介意她叫他“肖哥哥”了,更不时的还捏捏她的脸,但她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种东西。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她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父亲看着母亲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柔柔的光芒,她只是在旁边看着,都替母亲感到甜蜜。她知道那才是夫妻爱人之间的感觉,而任刃看着她时,眼中是没有的。
“娉婷,想什么呢,快些吃饭。”任刃捏了捏她的脸颊,将手中的饭菜推到她面前。
“唔,你又捏!”王娉婷瞪了他一眼,愤愤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垂下头的同时心里翻腾的难受:算了,就这样也好,他毕竟还是喜欢亲近她的。
不多时,两人用完了午饭,还没等消食,就被突然闯进的染墨吓了一跳。
“二少,不好了,城东的安置点死人了!”染墨发丝凌乱,惊慌失措道。
“怎么回事!”任刃霍得站起来,变了脸色。
“据说……”染墨瞄了瞄他的脸色,狠狠心说了出来:“说是喝了熬的避暑汤死了人了!”
闻言,王娉婷也变了脸色。
三人也不耽搁急急忙忙向城东的安置点走去,由于在城内是不允许骑马的,所以三人加快步伐一路疾走,路途之中任刃向染墨询问事情的经过。
染墨也说不清,他是被派到城东的安置点去分发避暑汤的,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却不料到一个中年男子喝了几口后却突然脸色发白倒地不起。染墨虽然懂些微末的医理但也没了主意,幸好因为人手不够从州守府带出来了几个下人,命他们暂时关闭安置点,不许人进出,便亲自疾奔来找任刃了。
任刃不解,那些药汤都是统一熬制的,清热解暑,绝对对人体无害。而且城西的药汤是染墨亲自送去的,不可能有人当着他的面动手脚,那么……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核对那男人是谁了?”任刃虽一路急行,但却连大气都没喘一口。身后的王娉婷累的微喘,暗自佩服他的体力,却不知任刃已是用上了轻功,若不是忌讳在城中人来人往不好奋力飞奔,他早就飞身而起了。
“我粗略看了下,似乎不是灾民,是个生面孔。”染墨说。
任刃心思转了几个弯:生面孔?是泽州百姓还是什么人呢?为何早没出事,偏在他布汤的第一天出事呢?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若是意外也就罢了,一会儿查看下死因,该承担的责任是不能避开的,大不了他的义诊到此为止,安心作他的军医罢了。若是有人陷害……
冷哼了一声,竟不知他来了泽州不过短短月余就有人将念头打了过来,而且还是人命官司!
只是不知他碍了谁的事?仔细想来他除了那日在诗酒会上没有给贵族们好脸看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他现在被广泛认为是“医圣谷”的后人,谁会这么不长眼的往医圣谷身上泼污水?更何况他是正统的任家军的军医,还住在州首府里,谁敢跟州守过不去?
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任刃眉间也带了几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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