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他懂得任刃的疑惑,只因他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为什么只不过是爱上了,就什么都肯做了?他爱上了,所以他肯退步,肯妥协,甚至肯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线,只想换他不要形同陌路……
可是他的退步仍不够吗?
苦笑从下颚一点点爬上他的眼角,林泽生心里涩涩的抽痛,这就是先爱上的代价。任刃不爱他,所以不肯为他后退一步,直接的了当的将他逼到悬崖,接受或不接受,爱或不爱,跳或不跳,他竟被他爱的人逼到了绝境。
突然的敲门声打破这濒临绝境的寂静。
任刃回过神,两人乍然分开,望向门口。任锋神经大条的感觉不到屋内奇怪的气氛,直接走了进来,看到林泽生在自家弟弟房间里,脸色立刻变得不善,瞪了跟他抢弟弟的某人一眼,说道:“刚刚爹在前面接了圣旨,我来传达一下。”
圣旨?两人惊疑,对视一眼,林泽生见他下意识的望向自己,面上顿时浮现了喜色,而任刃则是懊恼的别开眼,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不要不经思考就看向他了!
任锋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交流,还在想着之前接到圣旨时的震撼:“圣旨上说对于水寇的政策要有所变更,商停议和。但是两国积怨已久,为平民愤,推广陛下仁政之心,朝廷派出钦差来亲自商谈此次停战事宜。”
任刃点点头,看来自己的计策已经呈上,并被萧天弘采纳了。那么,视线瞟向宣纸下正写到一半的奏章,他不用亲自动笔上折子了。可是……能够有足够分量压住所有百姓和官员对于议和的非议的人选并不多。
“钦差是谁?”任刃脑海中闪过几个大臣的名字。
“陛下亲临。”任锋的四个字,将任刃砸的血色全无。
随时关注着任刃的林泽生心里一紧,忙在他身后悄悄掐了掐他的手臂,提醒他恢复常态。任锋也紧紧地盯着任刃,他知道自家弟弟对陛下非同寻常的感情,今天的这番话既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试探。
“哥,你放心吧,我没事。”任刃了解哥哥担心的,淡淡的笑了。
“没事就好。”任锋虽然为人直率粗犷,但直觉却很敏锐,比如之前对于林泽生与他抢弟弟的预感。现在他凭借直觉,很清楚的看到任刃的眼中有震惊有不安,却没有爱慕和期盼。
稍稍放了心,任锋也就离开了,距离陛下亲临最多半个月的时间了,许多事情要准备。所以,屋内又重剩下了两个人。
“小刃……”林泽生伸手拽了拽任刃的衣袖,想要唤回他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有些飘远的神志。
任刃机械的抬头,望向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他自重生以来,尽量避免了关于萧天弘的一切,他以为躲到这里一辈子不见他就可以了,可为什么上天会这么安排?他害怕,他真的害怕了,他怕萧天弘会毁坏他现有的生活,破坏他平和的心境,他不恨萧天弘,因为以前的一切是他自找的。上一世他输了心输了人,所以他愿赌服输,这次躲得远远的,可是为什么这样还不行呢?
林泽生了然的看着他,伸出手小心的将少年环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没事的,有我在。”
六个字,奇妙的安抚了心底的不安。靠在他肩膀的脸庞不自觉地浮上了淡淡的笑意,为什么刚刚已经有些冰冷的躯体莫名的会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在回暖?可是……
“他是陛下啊,你怎么能斗的……”
未尽的话语,被堵住在唇间。
小心翼翼的,他的暖暖的唇瓣轻触着少年浅淡的唇色,好像在信徒在虔诚的亲吻着他的信仰,一点一点的,轻轻的,生怕会亵渎眼前的人。很有耐心的,将这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绵延到无限长,绵延到任刃眼中的震惊缓缓退却,只留下犹豫和淡淡的妥协。
浅浅的梨涡再一次显现在嘴角,林泽生终于轻轻的开始探访那浅色的唇瓣之后的领地,温柔的撬开齿关,轻柔的扫过少年清甜的口腔,缠绵的与他的舌尖共舞。一阵酥麻从两人接触的唇舌处蔓延至全身,难以形容的感觉,似乎……那是一种抛却了快感外,难以言语的归属感。
渐渐地,任刃的双手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肩,缓缓闭上眼,关闭一切的观感,全心的承受从未经历过的,带着爱意的吻。任刃的举动取悦了林泽生,扣在少年腰肢上的手臂更紧了几分,将两人的身体更加契合。他却没有闭上眼,仔细的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近在咫尺的爱人,似乎要将这一幕,他接受自己的这一幕,牢牢地印在心底。
不知疲倦的,不肯将唇舌撤离刚刚侵占的领地,林泽生食髓知味的一次次扫荡着,侵蚀着,在他的新领土彻彻底底留下自己的味道。直到眼前的少年脸色已经潮红的几乎滴出血来,才终于满足的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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