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一点都笑不出来,黑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的打量冯乙,他觉得冯乙这人实在不像什么正经医生。但是也不知为什么,每天会有那么多的人上门求医,来去都急匆匆的,冯乙给什么都千恩万谢的拿着,冯乙开口要价,还真没有一个人还价的。
冯乙不理蒋东升,歪着头冲夏阳说话,“你泡的那个方子应该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这原本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几个老药方里的一个,红卫兵闹运动那会儿我拿出去卖了个人情,这么才流传到外面去了。”他挑了眼梢儿又道,“你别担心,这是强身健体的,多泡对身体也好。”
夏阳对冯乙有几分了解,这人的确是个怪才,除了能医治蒋东升,这位最拿手的就是房中隐疾——当初蒋易安千辛万苦留下了一点薄弱血脉,便是托了冯乙的福。冯乙最拿手的是各类助兴的房中药,如今又说的含糊不清,听在夏阳耳朵里便变了味道。
夏阳泡身子的药方一直都是蒋东升找来的,既然这药方原本就是冯乙传出去的,那么这方子除了强身健体,肯定也有些给人“助兴”的作用。夏阳泡了许多年,身体的确是好了很多,但是也多了个难言之隐,每次被蒋东升按住了戏弄后面都会自己湿润,到后来更是渐渐习惯了用后面承欢。蒋东升没少拿这个戏弄他,每回不欺负到说不出话来是绝不放手的。
难道这药方,真的有问题?
蒋东升听见冯乙懂夏阳的药方,已经在那边跟冯乙聊起来了,模样还挺严肃,一贯是对夏阳有利的事儿绝不放过的态度。
冯乙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指点他,两个人竟然围绕着个药方说了半天没呛声。
夏阳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说话,堂屋里还有风,吹进来的时候一冷一热让夏阳忍不住微微咳嗽了几声。蒋东升听见忙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还伸手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又难受了?”
夏阳摇了摇头,他额头上还有蒋东升手掌留下的温度,心里也带起些暖意。但是想起蒋东升昨天晚上压着他欺负的事儿,又微微皱起眉头,坐在一边端着茶杯发愁。他想要个好身体,但是又不想被蒋东升戏弄得那么惨,要不这一次干脆自己先去找冯乙改改药方?
冯乙对夏阳耐性还好,但是对蒋东升明显就有些耐性不足了,聊了几句便道:“你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咱们继续,你这病得抓紧治,我后头还有好多病人排队呢!别耽误我赚钱。”
蒋东升这次倒是老实了不少,只是临走又问了冯乙夏阳这样的身体吃些什么调养才好,问的冯乙干脆举着针冲他嘴巴比划了两下,这才不吭声了。
夏阳在一旁等着,等冯乙给蒋东升又扎上针之后,这才慢吞吞的跟在冯乙后面,走出一段距离后,小声问道:“冯叔,我现在用的这个药方没问题吗,我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
冯乙对他要关心的多,听见夏阳说立刻让他坐下检查。冬天穿的厚实,冯乙也担心夏阳身体大病初愈怕他受了凉,只伸了手进去在他胸口试探几下,冯乙手指常年带着湿凉的触感,探进来的手就像是一条滑腻无骨的蛇,夏阳忍不住缩了下。
冯乙按着他的肩膀,手已经探到了胸口,略微按了按,道:“这里疼么?”
夏阳摇头,冯乙再按的时候,他却是忍不住唔了一声。冯乙手指在那里移动一下,有些疑惑,按理说这里不应该疼的啊,但是再摸了下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被人咬了的牙齿痕迹,浅浅的嵌在那里。冯乙是过来人,按着夏阳的手不动声色的略微掀起他的一角衣领,用眼睛瞟了一眼,便看到了从后面脖颈蔓延而下的吻痕和齿印,眼睛微微挑了下。
夏阳并不知道自己后面有留下痕迹,他早上只匆匆瞧了一眼前面,觉得穿了衣服能遮住才出门的。这会儿瞧见冯乙按在他胸口的手停顿一下,还疑惑的看向他,道:“冯叔,怎么了?”
冯乙想起夏阳和蒋东升之间的那些小动作,又想起夏阳带人来治病时候的那份儿执着,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他这里来医治什么的都多,要那种男子用的药膏的人也不是没有,夏阳身上的那斑斑点点一瞧就知道是怎么来的。他把手抽回来,给夏阳把衣裳整理好,咳了一声道:“夏阳,你身体……哪里不太舒服?”
夏阳以为他刚才在检查他之前的风寒,便老实道:“前几天受凉了,不过已经好了。”他看着冯乙,脸上有些发红,磕磕巴巴又含糊提示道,“冯叔,其实我风寒不要紧了,就是、就是我泡的那个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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