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明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为什么不干脆放弃自己,还是说,维卡斯不愿放弃自己肚子里的幼崽。
自己对于维卡斯来说,到底算是什么,一个生育工具,还是无法割舍的爱人。
“呵~”通红的眼角,有泪水滴落,温锋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异兽有爱人这个称呼吗?他们完全连这个概念都没有,维卡斯又怎么会把自己当成是陪伴一生的爱人!?
温锋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自欺欺人,维卡斯对自己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期望的那种感情,那种可以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一切的感情。
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断忍受着身体的一点点衰败,感受着自己如何一步步地走向死亡,这样生活,温锋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即使自己真的能够为维卡斯产下幼崽那又怎样,到时自己已经死去,什么也不剩了,就算维卡斯能够记住自己,又能怎样呢?自己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曾经一个为自己繁衍后代的生物罢了。
况且,就以自己和维卡斯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们真的能再撑一年吗?温锋觉得自己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自己的生活早已没有了希望,活着只不过是增加维卡斯的负担罢了。
颤抖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维卡斯布满伤痕的手臂,抖动着的睫毛,有滚烫的泪水滴落,蜿蜒着,深入暗红色的狰狞伤口。
苍白的双臂吃力地抬起维卡斯的一条手臂,干裂的唇瓣,在密密麻麻的伤口上印上一个轻吻,温锋握住了维卡斯一只尖利的兽爪,抵上自己脆弱的喉管。
闭起的双眼,滑下的泪水,修长的脖子,缓缓压下。
爪尖刺破了皮肤,有一丝鲜红的血液渗出,淡淡的血腥味霎时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巨大的金色兽眼睁开,维卡斯猛地清醒了过来,锐利的视线,爪尖传来的怪异触感,维卡斯飞速地从温锋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兽爪。
瞪大的兽眼,灼灼的金光,维卡斯翻身将温锋扑到在床上,暴起的青筋,嘴里无法克制的发出了愤怒的狂吼。
双手被维卡斯紧紧地钳制住,温锋尽量将自己枯黄的脑袋埋进兽皮毯里,维卡斯愤怒的咆哮着让温锋的脑袋一阵发蒙,有模糊的轰隆声在回响。
温锋的双眼紧闭着,带着维卡斯体温的热气迎面吹来,连眉毛都在震动着,不知过了多久,盛怒中的维卡斯,终于冷静了下来。
已经停止了的咆哮,仍旧让温锋的耳朵出现了短暂的失聪,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麻疼。
危险的幽暗兽眼,牢牢地注视着缩在毛毯里的瘦小生物,曲起的锋利兽爪,小心翼翼地抬起温锋尖尖的下巴,露出颈部一个浅浅的伤口,流血已经止住,展开的褶皱,白皙的脖子上只留下了一片淡淡的血迹。
维卡斯埋下的头颅,毛茸茸的卷毛将温锋苍白的小脸覆盖住,伸出的湿热舌头,轻柔地舔掉温锋脖子上的血污。
“为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维卡斯一双紧逼的兽眼,让温锋无地自容。
黑溜溜的眼珠转动着,拼命避开维卡斯的视线,温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难道自己让对维卡斯说,自己刚才只是突然觉得生活无望,所以想先行一步。
这句话一出,今后维卡斯会直接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吧,虽然维卡斯没有裤腰带,他甚至从来不穿裤子,但是这并不能阻止维卡斯随时随地把自己绑在身上的执着行为。
温锋禁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维卡斯的问题。进一步压低的兽脑,维卡斯一双灼灼的金色兽眼,凑得更近了,温锋无处躲藏。
“忧郁症……我刚刚忧郁症犯了!”
脑袋灵光一闪,似乎终于找到应对维卡斯的办法,温锋无比亢奋地迎上维卡斯危险幽暗的目光,“产前忧郁症,这个你知道吗?我生病了,精神病。”
维卡斯当然听不懂“忧郁症”是什么东西,但是“生病”这个词语维卡斯倒是听懂了。
撤开压在温锋身上的削瘦身体,维卡斯一把扯下温锋盖在身上的兽皮毯,连同最里边的那条三角小裤一起扯了下来。
兽掌小心地抬起温锋一条细长的腿,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英俊兽脸,维卡斯开始认真地检查温锋的身体。
躺在石床上的温锋,叉开的双腿,顺从的配合着维卡斯的动作。
温锋对自己这几天的失常,同样感到不解,甚至隐隐觉得有些恐怖。
自己怎么会有轻生的念头,就算是维卡斯选择放弃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就真的这么逆来顺受了。自己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到最后一刻,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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