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方文浩想想又道,“他说二中路要是不行的话,你手上另两块地也也可以,十库巷东面那块他出四千一百万,西面那块大一些,他暂时没考虑好价格,太高了我估计他吃不下。”
林惊蛰侧耳听完,也不表态:“你怎么看?”
“问我?”方文浩迟疑了一下,“三块地你肯定开发不过来吧,这会儿城北涨势正好,像你二中路那边那块地都翻涨了一倍多了,换我我就出他个两块,然后留一块下来自己开发。”
林惊蛰笑眯眯地听完之后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卖肯定是会卖的。”但他仍旧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内容,只是放下茶盏,温声朝方文浩道,“你跟薛总说一声,让他不要着急,再观望观望市场,到时候具体先挂牌哪块,我肯定会朝外放消息。”
方文浩闻言乐了:“你卖给人家还不如卖给我啊,我也正想要呢。十库巷那边你不有两块地嘛,东面那块薛总出四千一百万,西面那块他吃不下,我吃!我出七千五百万!怎么样?”
林惊蛰喝着茶但笑不语,坐在旁边的方老爷子却噗的一声喷了,咚的一声放下茶杯指着孙子道:“你可真能做梦!”
“我怎么了?”方文浩不明所以,“他当初买这块地也才三千来万吧,我这个价格给得已经比现在的市场价高五百万了,我还不够良心啊?”
方老爷子看他表情居然是认真的,不禁无语凝噎,林惊蛰与老爷子对视,目光接触,不由笑着斜倚在了沙发里。
林惊蛰在这一对老小面前难得放松地翘起了二郎腿,他手掌摩擦着杯壁,不紧不慢地安慰老爷子:“不急,他还小,以后就懂了。”
只可惜这句话配合上他年轻的面孔并没有起到应该起的安慰作用,在方文浩仍旧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方老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捡来旁边平常根本用不上的拐棍,狠狠敲了孙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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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浩对此保持着深刻的茫然,他实在不明白林惊蛰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库巷东西面的两块地,一块十多万平方,林惊蛰当初买来两千多万,一块三十多万平方,林惊蛰是三千多万入的手,因为位置十分不错,两块地现在都很受青睐,倘若能按照他说的这个价格卖出去,一倒手,林惊蛰的净利润少说能达到六千万左右!
六千万啊!现如今盘块地下来辛辛苦苦盖他个两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个数,他还有什么可保留的?
反正换成方文浩,他肯定出手了。现如今市场正火热,许多手里有地的公司都在观望,他们为此收回了挂牌,才导致供求市场暂时的极度不均衡。现在是卖方市场,愿意出让土地的卖方更有话语权,可以随便谈条件,价格也合适了,正是出手的好时候。万一那些还在观望的公司都开松手了,这样美好的现象势必不会保持太久。
地是假的,钱才是真的啊!钱不到手,说什么都是虚的。
但林惊蛰那句“不着急”似乎并不是说着玩的,从在方文浩家说完了那段话后,他便真的再没有提起土地出让的事情,好像燕市越来越沸腾的楼市现象从未被他收入眼底。
方文浩看在眼里,也难免有些着急,但每次找到林惊蛰说这个事儿,对方都仍是那副不紧不慢老神在在的态度,然后慢悠悠灌他一肚子茶,最后什么有用的内容都不透露。
早春,又一波土地招标会后,城北俨然成为新贵,连破数道记录,为众人瞩目。
例如新一届的地王——极其北面的一块足足四十万平方的农田,最终竟拍出了同样的历史新高价——一亿一千万。
上亿了!
这个数字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虚幻,似乎招展着燕市的地产即将进入一个全新时代般,参与招标会的商人们都疯了。方文浩只能看到会场里不断举起的牌子和不断增加的数字,每一块土地,最终都竟拍出了远超业内原本预估的价格。
他茫然地离开会场时,浑身都充斥着那种被周遭环境带动出来的热血,经久不散。
直至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的横空出世,将他的这股情绪推上了巅峰。
始于地产终于放出了出让土地的消息!
不是那块已经被买方开价到两千二百万的二中路三角地,也不是十库巷东西两块地的任意一处。
而是十库巷东西两块,面积足足达到五十万平方的组合地!
招标会上刚刚出现的四十万平方的城北地王被这个数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翻,成为了迄今为止称王时间最短的一任,即将登基的新一任地王用自己五十万平方这个数字烫伤了所有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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