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笑得温吞,一如她面对学生时那样充满了耐心和包容:“现在的一中比之前陶校长在任时好了不知道多少,生源也多了,就连各个年级的五班学习风气也好了不少,这都得多亏你们带的好头。”
林惊蛰那一届的五班出了个全省探花的传奇仍旧流传在郦云诸多高中家长的话题里。
高父喝了杯酒,憨厚的面孔黑红黑红的,因为见到了久违的妻子有些兴奋:“之前那个英语老师李玉蓉……”
“啧!”胡玉眉头微皱地打断他,“说人家干嘛?”
“怎么不能说?我偏要说!她欺负你那么多年现在恶人有恶报我怎么不能说?”高父恨恨道,“我跟丰收他们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那位李老师人坏不说,还破坏人家家庭!现在那位下台的陶校长的老婆天天找她麻烦,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胡玉叹了口气:“她也挺可怜的,陶校长他老婆实在是很过分,用的手段都很侮辱人……”
林惊蛰心知她心地善良,未必会因为敌人的落魄而愉快,因此立刻转开话题:“不说他们了,胡老师,您到燕市之后打算怎么办?提前退休还是继续参加工作?”
胡玉闻言迟疑地朝着旁边看了一眼。
高父兴致勃勃地说:“工作什么?当老师又累又受气,还没钱赚,有什么意思?刚好现在店里也缺人手,她要是无聊就在店里帮帮忙,不想干活直接在家里呆着好了,我来养活!”
胡玉眼神温柔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有一些勉强。
林惊蛰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开口问:“胡老师,您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我吗?”
胡玉看了眼丈夫,又看了眼儿子,满桌子人的目光都朝她围拢了过去。
顾虑着丈夫的意见,她似乎是很难启齿,但片刻之后,在林惊蛰鼓励的目光中,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我还想接着去教书。”
高父一愣,表情立马就不高兴了:“你怎么回事啊?成天就知道自讨苦吃,教那群小孩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干干家务收拾收拾卫生呢……”
胡玉柔声反驳他:“不是有意思,教育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喜欢和学生们待在一起。”
高父绷着脸不说话,半晌后嗤了一声:“女人……”
“喂!说话小心点!”一旁的周妈妈一听话风不对立马就不干了,拍案而起,“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啦?”
周爸爸几年前也是个大男子主义,此时却只是温声哄劝老婆:“哎呀又没说你你气什么有什么可气的……”
周妈妈挥开丈夫和稀泥的手,朝胡玉道:“胡老师,你放心,我找门路让你进学校,燕市的高中随便挑,我支持你!”
虽然双方是合伙人,但认真说来周妈妈更像是老板娘才对,高父因此也不好针锋相对,只气哼哼地闭了嘴。
胡玉像一汪温暖的水:“我就不去高中了,我资质不行,又在郦云呆了那么多年,到燕市肯定跟不上的。去个小学就好。”
林惊蛰适时开口:“胡老师,燕市的教育节奏你可能不容易那么快适应。反正你现在已经辞职了,我觉得不如直接脱产去念个研究生?修一下教育学。”
“啊?”胡玉从未想过这个,“我这个年纪……”
“反正也没有硬性规定,只要考试能过,导师那边总可以商量。”林惊蛰道,“多学点东西,以后对学生也有帮助不是吗?”
胡玉整颗心都摇曳了起来,这曾经是她长久的渴望。
高胜对林惊蛰的建议从来都是无条件拥戴的,当即起哄道:“去啊!去啊!妈你要是考研究生,我以后也跟着读研!”
高父有些无奈地瞪了眼儿子:“瞎捣什么乱!”
热烈的氛围当中,胡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对上林惊蛰熠熠生辉的眼睛,又回头看着还在那高父无可奈何的表情。
胡玉放下筷子,定定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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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傍晚,燕市某别墅,沈甜甜的生日派对如期举行。
高朋满座,车流如织,她穿着自己粉色的羊绒大衣站在大门口亲自接见来宾。
到的都是同学和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她今天的打扮亮眼极了,得到了无数夸赞。不少玩得好的姑娘们更是偷偷将她拉到一边,问她这身裁剪新潮的羊绒大衣是在哪个商场买的。
沈甜甜十分自得:“这是我哥送我的,我才不知道从哪儿买的呢。”
女同学们一时便艳羡起来:“有哥哥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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