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驰在门口帮忙招待媒体,以肖驰和林惊蛰现如今的社会地位,嫁妹妹无疑已经成了一件非常惹人关注的新闻。再加上肖妙的男友家庭那边影响力也很不一般,燕市乃至全国数得上号的媒体都在开场前几个小时就悉数到场。他们围在酒店进入大门的那块红毯两边,等候多时,只为了拍摄到一张新人的照片回去播报。
这群人很难缠,好在以肖驰的能力,足够游刃有余地制住他们。
胡少峰看着他沉稳自若的模样颇多感慨:“我肖哥果然还是我肖哥,遇上什么事情都不会紧张,我记得十几年前跟惊蛰结婚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这样。”
方文浩深以为然,事实上这一次对方表现得还要轻松一些,即将嫁掉自己唯一妹妹的肖驰看上去平静得似乎只是在参加一场寻常晚宴。
礼貌地寒暄握手后请进又一位到场宾客的林惊蛰对此只是回以微笑——不紧张?
他看了眼手表,朝外扫了一眼,打点完毕媒体席的肖驰已经悄无声地离开了。
这令林惊蛰不由得想起那天玩肖驰手机不小心点进相册看到的那堆一张没删的肖妙试婚纱的照片。
胡少峰疑惑地张望:“唉?肖哥呢?”
方文浩有理有据地推理:“估计是去上厕所了。”
***
酒店,后场,与前方拥挤的人潮截然不同的安静区域。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能听到皮鞋跟部和地面敲击时发出的闷响,和顶端音响中播放出的轻缓音乐声。
门后的化妆间同样忙碌,肖妈妈站在女儿的座位后,看着镜子里女儿梳妆后美艳的面孔,笑容里写满了不舍。以往她总是操心女儿不结婚,生怕女儿会孤独终老,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原本以为的喜悦却全然盖不住心中丛生的怅然。
苍老的手和年轻的手交握,宛若两段人生的重叠。
肖妈妈举着梳子含泪为女儿梳头,大喜的日子又不愿哭出来,只好转开话题,挑这场婚礼里细节的不满意:“你这个头纱做的不够漂亮,应该再让他们弄得大一些,多镶点东西才对。”
“裙子太重了,门口有台阶,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被自己绊倒了。”
肖妙被母亲弄得心中酸楚,说不出话来,只垂首乖巧地点头。
吉时将近,妈妈终究耐不住这种离别的气氛,借口去看看外头的布置暂时走开。肖妙被一个人留在这处宽大的梳妆室内,什么也不想做,只望着镜子发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吓得她从怔楞中惊醒,回头一看,却是张意料之外的面孔,棱角分明,视线沉静。
“哥?”
肖驰双手捧着一个纸盒,站在几步开外静静地看着她,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里远山一般巍峨,好半天之后才哼了一声,充作回应。
肖妙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因为母亲郑重的态度而变得难过的心情反倒因为哥哥不当回事的模样回升不少:“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在外头招待媒体呢嘛?”
肖驰没回答,默默地走近她,脚步不急不缓,神情也平静无波。
肖妙盯着他的眼神充满警惕,啥意思,这是又想搞破坏了?
好哇,趁着自己穿婚纱不方便动手的时候来使坏招,果然不愧为满肚子坏水的臭哥哥!
肖驰站在她身后,一时没有动作,片刻后伸出手,张开,缓缓地盖在了肖妙的脑袋上。
肖妙胳膊上的肌肉绷了绷,蓄势待发,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子里对方的面孔和手,只等伺机暴起反击。
下一秒,肖驰的手掌却只是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掌心炽热的体温隔着发丝清晰可辨。
“臭丫头。”他小心地没把妹妹的发髻弄乱,揉完脑袋之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垂首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盒子。
那是一个不大的盒子,外壳简朴,也没有包裹上丝带或者漂亮的纸张,仿佛就是随便从什么地方取过来装了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看到他从里头拿出来的东西时,肖妙却眼睛一亮。
肖驰抖开手中的那块头纱,藕色的纱布上与婚纱极其相似的碎钻和刺绣精美得宛若图画,他将这块纱盖在了妹妹的脑袋上,然后取了两枚夹子,细细别好,整理了一下。
头纱宛若一阵无形的微风划过肖妙的鼻尖,轻轻覆在她的面孔上,比之婚纱配套的那一块更加契合。肖妙怔愣了两秒,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哥?”
肖驰在镜子里和妹妹对视,手指还在整理头纱的位置,片刻后少见温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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