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哪一句?”
乔九道:“不识字。”
谢凉道:“真的。”
乔九道:“全村都不识字?”
谢凉道:“有一部分识字。”
比如研究古文的专家,兴许会认识这里的文字。
乔九好奇道:“那你怎么不学?”
这一点都不符合谢凉的性格。
谢凉一本正经:“你少爷我学的是大道理。”
乔九道:“比如?”
谢凉教育他:“比如好奇心害死猫。”
乔九嘴角的笑意不减,就跟听不出是在说他似的,毛遂自荐道:“你看你好歹买了我,要不我教你识字吧?”
谢凉搪塞:“以后有机会再说。”
性格那么恶劣,谁知会不会给他挖坑,还是找个教书先生靠谱。他转移注意力,“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昨天就跟你说了石白容看了你的‘卖身契’,小心他查你。”
乔九笑得张狂:“让他查。”
谢凉看看这一脸毫无顾虑的样,便不再关心,继续无聊地坐着。
车队路过附近的大城简单修整了一下,很快重新出发。
方延趁着这片刻的工夫以“有事和谢凉谈”为由,与书童换了位置。乖巧的书童自然不会拒绝,听话地跑向另一辆马车。
窦天烨几人看着这个叫“小荷”的少年。
他生得娇小可爱,素绿的衣服上还绣着一片荷叶,特别天真烂漫。
多乖的孩子,必须保护好!
几人暗暗在心里想,亲切和蔼地围住了他。
第一辆车上的石白容站在远处看了看少年,转身上车,低声道:“怎么样?”
“去那村子查了,没问题。”身边的护卫跟上来,拿出一张小条递过去。
石白容接过小条仔细看了一遍。
他弟弟在祈福的当口疯得不明不白,凡事得万分谨慎。他听护卫说少年是主动要求谢凉买的,便有些起疑,好在查完发现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如今那个大汉得到钱正忙着给母亲看病。
他撕碎纸条,多少放心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天鹤阁提前打点好的,连谢凉也是知情者,而大汉众目睽睽下接的一袋子钱根本就是石头,搞得本以为能赚一笔的大汉抑郁不已,不孝地把嘲笑他的“老母亲”打了一顿。
车队穿过城市一路向南,两旁的景色又换成了自然风景。
谢凉撩着帘子向外望,问道:“想和我谈什么事?”
方延问道:“你也是,对吧?”
是什么,无需多说。
谢凉坦然承认:“对。”
方延紧紧盯着他的后脑勺:“1、0、0.5?”
谢凉微微一顿,回头看他,似笑非笑:“不约。”
“……”方延道,“谁说要和你约炮了?我就好奇地问一下。”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先弄清谢凉的属性,如果是零,那就是他们想多了。
谢凉哦了声:“1。”
圈子里遍地飘零, 1简直和大熊猫差不多了。
可方延没觉得中彩票,反而心凉了一半,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凉道:“反正不喜欢娘的。”
方延怒道:“……娘的怎么了?娘的惹你了吗?娘的会撒娇又体贴,堪称知心的小棉袄,特么没见识!”
谢凉顺毛:“行行行我没见识,总之你找别人,爸爸不随便和人约炮。”
方延崩溃:“你竟然自称‘爸爸’!”
谢凉笑道:“这说明我把你当熟人了,人在生人面前才会端着。”
方延道:“熟毛线!”
你这是要放飞啊!
他拿起旁边的水袋喝一口冷静下,坚强地把话题绕回去,得知谢凉喜欢带感的,想了想,不确定那可爱的少年算不算带感。
不过谢凉太聪明,他只要一问,谢凉绝对能察觉,如果是误会可就尴尬了,还是等和赵哥他们商量完再说吧。
另一辆车上,乔九顶着他们莫名关爱的眼神装了一会儿可爱,开始不紧不慢套话,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出这些人不是不识字,而是用的字不同罢了。
他很愉悦,打算回去就拆穿谢凉。
谁知等再次休息的时候,方延虽然回来了,但窦天烨几人根本不放他。他可怜道:“不行,我得伺候少爷喝茶,还得给他捶腿捏肩啊。”
窦天烨几人震惊:“他让你捶腿捏肩?”
乔九奇怪:“不然呢?”
书童应该都干这种活吧?
完了,谢凉果然要膨胀!
窦天烨几人一齐沉痛,见少年要走,赶紧劝住他,要给他讲讲他们村子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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