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再跟梁宴北说话?”温禅背对着阿福而站。
“回殿下,正是梁公子,方才奴在来时,赶巧看见他……翻窗而出。”
“我分明说过不许放他进来。”
“殿下,你这不是为难奴才们吗?那梁公子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奴才们豁了命的拦,都一定能拦住他一只鞋。”阿福喊冤。
温禅顿觉头疼,竟也觉得阿福这一番话有道理,本来也没想着追究,索性就掀过去,问道,“我今日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回殿下,消息已经放出去,现在京城大街小巷之内,都是殿下遇刺之事,这是一。”
“其次,奴才把昨夜的残羹拿去给王太医看,他在其中查出有夜迷香这种药,奴才给了些银子,让他守下这个事,这是二。”
“还有第三,正如殿下所料,咱们禧阳宫的暗卫除去昨日被调走的那一半,全都死了,伤口在脖子,皆是一刀毙命。”
温禅听完沉思片刻,问道,“昨日去御膳房领晚膳的人,你暗中记下,找机会一个个让他们到我跟前服侍。”
阿福愣了一下,而后会意,“是。”
“今日的事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温禅道。
阿福应一声,转而退出大殿,回忆着昨日去领晚膳的有谁。
温禅听见殿门关上的声音后,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眨了眨有些红红的眼睛,双肩一垮坐在床榻上,开始出神。
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嘴角竟勾起一抹笑。
烛火摇曳,晚风凉人,梁宴北的马车出了皇宫之后,直奔和悦楼。
刚进房间,钟文晋就匆匆迎上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九殿下怎么样了?伤势真有那么重?”
梁宴北倒不着急回答他,看了一眼房中,疑问道,“怎么只有你?子傅呢?”
钟文晋急道,“衙门有事,他爹把他叫回去了,你先跟我说说啊!”
“伤势不轻,但还没有道传言中凭药吊着一口气的程度。”梁宴北走到桌前坐下,“这次刺杀是早有预谋。”
钟文晋听闻后,松一口气,坐到梁宴北对面,“你也真是,一下就把人给杀了,好歹留个活口查幕后黑手到底何人。”
梁宴北静默片刻,道,“我有办法查出是谁要杀九殿下。”
“什么办法?”
“今日我进九殿下的宫殿,发现一个与那刺客极其像的宫女。”
“你怀疑,她与那刺客是一伙的?”
“任何一个巧合背后,都可能藏着真相。”梁宴北微微眯眼,“只是她身在皇宫里,我不好下手去查。”
钟文晋也皱眉,“皇宫里面,我们都没办法把手伸进去,只能让九殿下自己去查。”
“明日我去,会向他说起此事。”梁宴北道。
“你还要去?”钟文晋讶异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两日皇宫进刺客,守备已是极其森严,你万一被抓住,那可不得了啊。”
梁宴北一脸“我不听我不听”,“我会小心些。”
“你……”钟文晋还想再劝,却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
谢昭雪进来的很快,迅速把门关上,回身见梁宴北也在,忙开口问了温禅的情况。
梁宴北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问道,“你可有查到那刺客的身份?”
昨夜被杀的刺客,尸体连同头颅一并送去了谢晟然掌管的刑部,而谢晟然有意锻炼谢昭雪,便将查刺客身份的差事交由他,今日一整天,谢昭雪都在忙此事。
此时他却一脸暗沉,坐到两人旁边,“什么都没查到。”
“衙门出了什么事?”钟文晋见他脸色不好,心中也开始打鼓。
谢昭雪沉声道,“原本那刺客的尸体留在衙门的特殊停尸房,可我方才回去,衙门的人说那尸体不见了。”
“难不成是幕后凶手怕查出他,派人偷走了?”
“若是偷走的还好说。”谢昭雪神色越来越难看,“那特殊停尸房除却停放尸体的小榻之外,整个屋子的地面都会撒上一层细粉,任何东西在上面,都会留下痕迹。”
“方才我去看了那房中的细粉,发现只有一排脚印,是从小榻到门处的。”
钟文晋顿觉惊悚,“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人从屋顶跳到小榻上……”
谢昭雪摇头,“那房子的屋顶并非瓦片,而是砖石,若要进入必须破坏,可是我看过,屋顶是完整的。”
“且今日层层侍卫守着房门,不曾见任何人出来或进去。”
“这真是奇了怪了。”钟文晋惊道,“难不成是那尸体自己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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