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实在不算好,让司徒舟兰顿觉尴尬,把花收回来,笑道,“是我大意了,宴北哥你说的对。”
单柯打一边走过来,不满道,“表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听说今日的百花节,人们都买花送给自己心中的花仙子的,你别把人想得那么恶心好不好?”
“你懂什么?”梁宴北正好气没处撒,单柯撞了个正着,“人心隔肚皮,是好是坏你又能知晓?我看你是整日太闲了,没经历什么险恶才会如此天真,回家之后我要跟单舅舅好好说道说道。”
单柯一听,就知要完,知道他这优秀表哥平日里跟自己爹关系好,这“说道说道”里面的学问可不一般。
上次梁宴北跟他爹说道了一番,他就被禁足整整一个月之久,“说道”也成了他最忌惮的词语。
单柯立即改口了,笑得一脸谄媚,“表哥你说的太正确了,方才是表弟我见识短浅,我这就认错!”
说完还朝司徒舟兰使眼色,她接到后也帮腔道,“单二哥也是无意说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你也知道单伯父那脾气……”
温禅站在一旁见三人说说笑笑,聊着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无法插口的话,眸色有些冷意。
思索着是把梁宴北拉走结束他们的对话,还是就此回宫算了。
正想着,梁宴北就有动作了,只见他轻哼一声,手下意识就往旁一捞,准确的拉住温禅的手,藏进大氅中,“你们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我也不想难为你们,自己去玩吧,不要打扰我。”
一边说一边将手指滑进温禅的指缝中,力道收紧。
温禅一下子明白他的用意,低眼笑了一下,手却从大氅中抽了出来,干咳一声,说,“他们俩难得来,你也不带他们玩玩。”
单柯在这一瞬消融了对温禅的那一点点偏见,只觉得九殿下也太善解人意了!
然而梁宴北却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还需人带?”
说完面色不善的问单柯,“你需要我带吗?”
眼下这形势,单柯纵然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只得道,“自然不用,我自小便跟我爹去各地行商,再大一点就自个四处游走,知道怎么认识这座繁华之都。”
梁某人满意的点点头,跟着说,“表弟早就长大了。”
单柯皮笑肉不笑,心道再待下去估计会换来这个冷血表哥的第二次驱赶,于是想规劝司徒舟兰离开。
其实司徒舟兰和单柯两人一直在二楼待着,亲眼看见了有人送花给温禅,而后被梁宴北糊了一脸的糕点赶走的事情全过程,本来单柯想的是各玩各的,不去招惹,但怎么也没想到司徒舟兰会突然出声喊人。
单柯能隐约察觉到司徒舟兰的一些心思,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他在五月岛时就看出了九殿下会自家表哥来说很不同寻常。
自小到大,但凡梁宴北重视的人或物,那都是不允许旁人染指的,如若司徒舟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惹怒了他,青梅竹马的关系恐怕就不稳定了。
于是聪明的单柯拽了拽司徒舟兰的衣袖,“阿兰妹妹,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但司徒舟兰并不理会,而是对梁宴北道,“宴北哥,你看见这百花楼顶上的花球了吗?”
不说梁宴北还真没看见,他听闻抬头,就见兴嘉酒楼的楼顶之上有一根较粗的木柱,而柱子的顶端,就用红绸拴着一个花球。
“那是什么?”他问。
单柯心觉不妙。
“我听旁人说,每年的百花仙子选出来之后,都会有一个俊公子飞上去摘下那个花球,赠与花仙子,虽然我并非花仙子,但是宴北哥能否将那颗花球摘下来赠与我?”她笑得双眼弯弯,明艳动人。
这种姿态很熟稔,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根本不是第一次这样请求梁宴北。
温禅顿时觉得奇怪,他虽然与司徒舟兰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一个很冷清的人,不管何时见了,身上总有股冷冷淡淡的气质,很少笑得这样貌美。
或许,她平日里就是这样跟梁宴北相处的,只是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梁宴北静静的看了她一刻,而后竟什么话也没也应答,抬手解开自己的大氅。
看着模样,就是要上去摘花球了。
温禅相当不爽。
他把大氅脱了之后,露出里面精致的衣袍,阿福见状忙狗腿的上前把大氅接在怀中。
随后脚尖轻点,整个人都轻盈起来,眨眼就上了二楼,引起一阵骚动。
几人的视线还追随着梁宴北的身影,唯有司徒舟兰不是,她的笑一下子消失,转头看着温禅,淡声道,“九殿下,能否移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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