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那?”
“那两个孩子,你看哪一点像我。她是个不安份的,谁知道是和哪个男人生的。我只想和容儿你生儿育女。”
冯登科赌咒发誓,说他只是被那姚氏勾引着有些苟且,再没有别的事。
她就说要马上赶了姚氏出去,冯登科答应了。却又说那女人在本地很认识狐朋狗友,他官职太小,又没有靠山,如果不小心些,会惹祸上身。不过为了她,他豁出去了。
这个时候,就有齐攸要外放到平西镇的消息传来,冯登科说有了齐攸做靠山,他能升上官职,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以轻易打发掉姚氏。
她答应冯登科,会为他谋取官职。
果然,姚氏在宅子里消失了。
她本该在齐攸和荀卿染刚到平西镇的时候就来,但是她还要把这里的事qíng料理清楚,将原来的几个家人都卖了,又bī着冯登科拿出宅子的房契,这才到平西镇来找齐攸和荀卿染。等从齐攸这得到了准话,她就立刻赶了回去,也是怕姚氏趁她不在又勾搭上冯登科。
“四嫂,我女人家心软,他答应打发了那贱人,我也只好后退一步。不和四嫂说,是怕四嫂为我cao心。”齐婉容哭道。
荀卿染没有做声,心道,只怕不是怕她cao心,是怕齐攸知道真相,厌恶了冯登科,不肯提拔他。
“既然说已经打发了,那今天是怎么回事?”荀卿染想了想,问道。
“四嫂,他说和那贱人一刀两断,我信了他,谁知道,他们还藕断丝连,那贱人竟跟到这里来了。”齐婉容道。
她回到抚远县,冯登科的殷勤和温柔更胜从前。冯登科顺利升了官,就是冯登科不提,她也想离开那个地方,求了荀卿染,真的将冯登科调到平西镇来了。
只是好日子过了没几天,冯登科就渐渐地和她说,官职太小,施展不开。
她也觉得以冯登科的才gān,应该获得更高的官职,但是却不敢对齐攸狮子大开口,因此只说这事要慢慢来,升的太快,落在别人眼里,招来弹劾就不好了。
冯登科似乎也被她说服,两个人依旧甜甜蜜蜜过日子。
那天冯登科喝醉了酒从外面回来,她帮冯登科换衣服,发现冯登科衣襟里竟然藏了个肚兜,俗艳地绣着鸳鸯戏水,一股子脂粉味。
她当冯登科又去偷腥,待冯登科酒醒,就拿了东西质问。
冯登科见了那肚兜,比她还要生气,就说不知道那肚兜是怎么来的,后来想了想,又说确实是几个同僚去喝酒,叫了花娘,不过是逢场作戏,这肚兜一定是有人故意捉弄他的。
她这次多留了心眼,装做信了他的话,却打发人偷偷跟着冯登科,跟了两天,才有了结果。她带着人上门,却是栋民宅,里面的人正是姚氏。她将那姚氏的住处砸了个稀巴烂,让那贱人能滚多远滚多远。
她本想,她如今在平西镇身份不同,姚氏就该逃走了。谁知道,今天一早,又有人告诉她在城里看见了姚氏。
她顾不得和荀卿染约好要去地藏庵,就带人找了过去,结果最后找到地藏庵,就是那样一副qíng景。
“夫人,冯大人在外面求见。”小丫头进来禀报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小算盘
冯大人?就是冯登科了,看来是得了消息赶来了。荀卿染看了齐婉容一眼,略一思忖,就打发了小丫头出去。
“五妹妹,我有几处不明白,要问问你。”荀卿染对齐婉容道。
这样的事qíng,齐婉容一直隐瞒,今天是气急之下,述说的大概属实,但是还是对冯登科颇有回护之处。齐婉容是齐府的姑奶奶,这个体面自然要维护,帮齐婉容出气也很简单,但是首先很多事qíng要搞清楚。
“四嫂请问。”齐婉容道。她听说冯登科来了,神qíng又喜又怨。
“五妹妹到了抚远县,姚氏就在那宅子内做管事媳妇?后来既然将原来宅子里的人都发卖了,怎么没有卖了姚氏?”荀卿染问,如果卖了,姚氏不可能今天还自由自在地出现在平西镇。
“四嫂,我并没她的卖身契。”齐婉容道,迟疑了一会,才说出真话,“大爷原说她是远方亲戚,帮着料理家事。”
“那两个孩子……”荀卿染又问。
“大爷说了,和他没关系,谁知道是那贱人和哪个男人生的。”齐婉容不等荀卿染问完,就忙答道。
荀卿染沉吟片刻,还是问道,“那三个人,五妹妹方才可安置好了?”
齐婉容愣了一下,“不是四嫂将她们安置在庵里了?我来,就是讨四嫂的主意,求四嫂为我做主。”
荀卿染一时有些无语。
她让地藏庵的人帮着姚氏母子梳洗梳洗,留下齐婉容先回来的目的,也是让齐婉容将人接走,齐婉容竟然就将人留在庵里了,如今还来找她做主。
荀卿染在此感慨,齐婉容有些小聪明,但是说到做事,却是差了一些。比如当初她都看出齐婉容对方信有意,但是却并未掀起哪怕一点点波澜,后来嫁妆被三奶奶作假,也是众姐妹出力,才找被了回来。
又比如这姚氏的事qíng,刚到这里,远离京城,一开始理不清楚状况,被人先下手算计,落了下风还可以理解。可是后来,有了她和齐攸在平西镇,冯登科又指望着齐攸得到升迁,姚氏的事qíng,在搬到平西镇之前,就该gān脆料理了,齐婉容竟然还是处理的拖泥带水。
“人放在地藏庵不是法子,五妹妹赶紧打发人,将人另外安置了。”荀卿染道。
“四嫂……”齐婉容目光有些游移。
不管齐婉容的要的什么算盘,姚氏母子三人,荀卿染并不想沾手。
姚氏不是易与之辈,有心机,xing子泼辣,这些都不成问题。成问题的是,姚氏底气很足。如果不是愚蠢,那就是有所仗恃。仗恃的是什么,或许姚氏所说并非全部都是假话,齐婉容也说冯家没有家资,那很有可能,冯登科真的用了人家的钱。
不过姚氏所说也不尽是实,荀卿染见过冯登科,是个极会说话的jīng明人,冯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在京城中也是有体面的人家,冯登科不会轻易娶个寡妇进门。
当然这些都是推论,还要派人去详加打探。
“把五姑奶奶跟着的人叫进来。“荀卿染吩咐。
就有人将跟着齐婉容的人叫进来,齐婉容只得打发她们去将姚氏从地藏庵接出来。
“我说几句话,五妹妹别恼我。姚氏是什么人?一个寡妇,没名没份,孩子也与姑爷无关。五妹妹是谁?是国公府的姑娘,平西镇总督的妹妹,便是没有这些依仗,五妹妹只凭是冯家正经娶进门的大奶奶,处置这样一个人,不过是动动手指,何须别人做主?如果这种事也要人来cha手,五妹妹你以后要如何做冯家的当家奶奶?”荀卿染正色道。
齐婉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荀卿染暗自叹了口气,既然要求助,又不肯完全说实话,另外打自己的小算盘,让人如何能全力助你。
“当然,如果这里面有姑爷的事,是他欺负妹妹,纵容阿猫阿狗爬到妹妹头上,这又另当别论。”
齐婉容又开始抽泣起来。
“木兰院我已经让人收拾停当,妹妹若没什么事,也不用急着回家去,不妨住下来,好好散散心。”
这边荀卿染打发人送了齐婉容去木兰院,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冯登科没有走。
“不用理他。”荀卿染吩咐道。
……
前院,偏厅,冯登科来了有两个时辰,只有小厮上了一遍茶,就再没人来过问。他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了。
事qíng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并不想的,说起来都怪姚氏。
冯登科恨恨地想着,早该弃了姚氏的,可是那两个孩子让他有些心软,还有姚氏的手里的银钱,也让他有些舍不得。
五年前,他在任上,不过是个小小的军官,认识了姚氏,没多久,就住到了一起。
姚氏是个寡妇,却是把着娘家和夫家两家的家财。他贪恋温柔乡和那些资财,不过他始终是清醒的。寡妇虽然有财有色,但是在仕途上却帮不了他多少。他家虽然破落了,但身份却还在那里。他一直想寻门对仕途有帮助的亲事。因此不管姚氏如何软硬兼施,他都没有正式娶姚氏为妻。只是含含糊糊地哄着。
这样几年下来,用了姚氏许多银钱,仕途上却没什么进步,而京城那边,父母也没给他找到合适的亲事。还是他去年进京探亲,碰见了安国公府的大太太,他要叫做姑妈的。他打听到安国公府正有几个庶出的姑娘,不由得喜出望外。这姑妈是续弦,并无亲儿女,一个儿媳妇也是做主找了她的亲戚,那再有一个本家侄儿做姑爷,以后不是更多了依靠。因此上,他不惜花费银钱,又凭着一张巧嘴,不仅讨了大太太的喜欢,也得了齐家大老爷的青眼,终于和国公府定下了亲事。
成亲后,说实话他有些失望。大老爷虽然答应替他打算,但是他却没有马上就升了官职。齐婉容的嫁妆,也没有他想像的那般丰厚。他心里失望,却不会露出来。齐婉容相貌不错,而且,齐家的份量在那摆着,宫里有一宫主位的娘娘,齐家这一代几个兄弟,他总能借到力。
他娶了齐婉容,姚氏就成了一个问题。本该另外安置,但是姚氏不肯,而且那宅子本就姚氏出钱买下的,他只好同意姚氏住在宅子里。不过说好了,让姚氏假做远方亲戚帮忙管事,以后慢慢地想办法给她们母子名份。
只是姚氏这个女人,太有心机,心大、胆子也大。
两人在上房被齐婉容抓了个正着。他向姚氏示意,让姚氏赶紧走。他自信能哄住齐婉容,不过是偷腥,哪个男人没有。谁知道,姚氏却自有打算,将他两个的关系揭了出来。原来是姚氏不甘心再没名没份地跟他,又见齐婉容嫁妆不丰,胆子越发大了,想来个qiáng龙不压地头蛇。
他本来想gān脆借此机会,哄着齐婉容,让姚氏母子过了明路。谁知道,就在那时,他得到齐府的四爷外放到平西镇,做平西镇总督和守军总兵的消息。
他立刻改了主意,向齐婉容赌咒发誓,将齐婉容哄转,又去和姚氏说明厉害,让姚氏暂时搬出去躲了起来。姚氏起初不肯,不过还是被他哄住。不过就是两句话,一句话就是他的心里只有她,这句话对每个女人都管且。还有一句,如果想两个孩子以后荣华富贵,他这个做老子的先要做大官。他要做大官,就得靠着齐婉容,所以姚氏只能暂时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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