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淑刚安抚好自己,很快就收到福子传话,说筵席安排在府城的顺风酒楼,要摆一百桌。南淑慌得没当场从椅子上摔下来。一百桌,那得多少银子啊,难道在府城摆喜宴,还能有一桌一两银子的。南淑记得自己是当场揪住福子的耳朵,要他立即把游甯找回来。筵席不摆了,自己这亲也不成了。
福子当时怎么说来着,南淑摸摸脑袋,福子说“主家玛玛,这是我家老爷的意思,少爷说了一切从简,老爷听从少爷的意思,已经一切从简了,一百桌最少了,不能再少,再少就要失礼了。”
南淑当时的脑袋一蒙,老爷……老爷……两个词从脑袋的左边飘啊飘,飘到右边,又再飘到左边。游甯原来是有阿爹的。
“主家玛玛,主家玛玛,在想什么了?”窦玛玛一连问了两声,没听见南淑回答,上前轻轻拉拉南淑衣袖。
“啊?”南淑回过神来,茫然看向窦玛玛。
“主家玛玛,你怎么又跑神了,身子不舒服?”窦玛玛左手拿了一支金步摇,一支莲子花金簪,两支钗子在南淑头上比划了两下,“主家玛玛,你喜欢哪一个式样?”
“怎么又有这些东西,还要是金子?”南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大力捶大腿,“败家啊,真败家。”
“这是游公子让人送过来的,说是成亲那晚上带的。”
“退回去退回去。有那个闲功夫把金子雕成花,倒不如直接把金子送给我收起来好了。”
“主家玛玛一个都不要?”窦玛玛看看手上的钗子,挺漂亮的,比起黄橙橙一块的金砖不知好看多少倍了。怎么主家玛玛宁愿要那些而不要这些呢。“那其他的布料呢?”
“那块粉紫的,那块天蓝的留下来,其他的都退回去。”
“主家玛玛,这两块水红的料子,看着挺喜庆的,要不也留下来吧?”
“不要不要不要!”南淑甩手摇头,又是新衣服,又是首饰,南淑觉得自己不单是脑袋痛,心口痛,肚子都开始痛了。
“主家玛玛,游公子说了,还要选手镯,送人的小件银器,打赏用的喜庆意头的银裸子。”
南淑听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痛,居然还要打赏,还要用银!这个游甯真真真会花钱。
“不要不要,随便准备几个铜板,用红纸包了,到时发个酒楼里的伙计就是。小件银器,做什么用的?打赏用银裸子,游甯是赚了金山还是银山,居然,居然……”南淑单手捂了胸口,“不说了不说了,气死我了。”
“主家玛玛,我也觉得这事奇怪。当初游公子说了一无所有来投靠章家,现在一出手就那么大方,瞧瞧这些料子,首饰,就算不是最好的,也是县城里一等一的好了。我可是偷偷打听了,送东西来的人说了,东西只管送来,银钱就找游公子要,说是已经付了定金了。主家玛玛,我看游公子在琼州算是彻底翻身了。”
“不就是赚了一点点钱。”想想琼州酒楼的好生意,南淑估量着游甯应该赚到一些,但刚开始营业的酒楼,上下打点关系,还要和别人分红,怎么都不可能赚得多的。
“主家玛玛,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当初游公子来投靠你的时候,说了无处可去的,但他明明就有老父和阿玛,怎么不回家,非要跑到这里。”
窦玛玛这一问,立即勾起南淑刚被打断的心事。
刚才被窦玛玛打断的思绪到哪里了,对,就是福子说老爷和游家玛玛说一百桌不能再少。当时南淑就蒙了。游甯的父亲,游甯的阿玛,自己听游甯提起过,更加不用过拜见。
南淑从前结婚前,可是到双方家长家里吃了好几顿饭,家长见过,大家都觉得可以,才开始谈婚论嫁。现在自己,连一面都没见过,就......就大了肚子。难道要自己挺着大肚子去见游甯的父亲家人?想到这点,南淑心里对游甯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游甯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狠狠给他几拳,方能消心中之气。
游甯也是个聪明的,一躲就是接连数天不见人影,有说话,有东西只让掌柜和福子来传,自己一点都不露面,害得南淑有气无处发泄。
“你说,他的父亲和阿玛知道不知道我的事?”南淑低头摸着肚子,问窦玛玛。
“什么事啊?”窦玛玛脑袋没转过弯。
“他从没说过他有家人,当初他一个人带了福子过来,我怎么就没多问一句。”南淑托了下巴,咬了唇。
“哎呀,主家玛玛,现在想这个已经想不来了。”
南淑瞄瞄窦玛玛,这人怎么越来越聪明了,想到自己前面去了。“我是担心他家人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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