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住的小院子在县城南边的富阳街,左邻右里不是小有身家的商人,就是苦读,准备考试的秀才,环境不错。富阳街和秀水街交汇处有一间小茶楼。已婚的玛玛,上了年纪的老人,闲着无事,喜欢上茶楼,点一壶茶,一碟花生米,听听说书人讲故事,消磨半天的时光。
南淑(南贤)借口在家里呆着无聊,要到茶楼周围转转。窦玛玛乐得南淑不再想过世的丈夫,两个小孩子想着玛玛要带自己出去玩。南淑一提这事,一大两小立即同意。章日章月拉着玛玛的手,左右摇着,昂起的小脑袋,大眼睛写满了期待。
“主家玛玛,外面风大,多披一件衣服。”窦玛玛替南淑披上披风,又叮嘱了两句。南淑一一应了。
章日牵了章月,两小孩蹦蹦跳跳往外跑,南淑紧紧身上的披风,慢慢跟在后面。青石子路,两侧翠绿的枝叶悄悄探出院墙,点点的光斑散落在石子路上,孩子的笑声远远飘来,打破了一街的宁静。
南淑领了两小孩子来到茶楼,时间还早,茶楼坐满了人,有认识的玛玛发现南淑,连忙招呼南淑过去坐到一块,又有认识的小孩子跑过来,要和章日出去玩。
章日眼巴巴看向南淑,南淑点点头,章日欢呼一声,和两个年岁差不多,同样留了两条眉毛的小男孩跑了出去。南淑看看,见他们只在茶楼门口追逐玩耍,没跑远,才放心下来。
“南玛玛,能出来走动了?我瞧瞧这精气神啊,好了不少呢。”一名年约四十开外,描眉抹淡脂粉的男子,一扭一扭走过来。
南淑抿抿嘴角,“恩,好了。在家里闷,所以出来走走。”
男子听见南淑回答,吃了一惊,不但男子吃惊,四周好事的玛玛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南淑心里暗暗称奇,难道这个南淑平时人缘不好?
“哎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南玛玛啊。真是稀客啊。”一阵暗香飘过来,一名二十开外的漂亮男子边笑边走过来。刚走到南淑身前,就伸手拉住南淑,热络地拉了过去坐下。
“南玛玛怎么看得起这个小茶楼啊。这啊,可是市井之地,南玛玛就不怕污了耳朵。哎呀呀,瞧,我说的是什么话,南玛玛来了,自然不会看不起这里,看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讲话。”扬起手掌,装模作样打了一巴掌。
南淑听得迷糊,隐约猜出,这个身体从前是不来这茶楼,大概是看不起之类的,现在自己来了,所以引起别人的惊奇。
南淑低下头,把章月抱在怀里,不答话。
南淑不说话,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那二十开外的玛玛似乎没料到南淑居然不答话,张了嘴巴不以如何往下说。
有一个看着慈善一些的玛玛出来解围,“南玛玛身体刚好,大家也别围着他,闷着呢。都坐下吧。杜老板该出来说下一场了。”
玛玛们一听,纷纷散去。二十开外的漂亮男子轻哼了一声,“就你好心。”
南淑提起头,向说话的玛玛感激的点点头。
“南玛玛,你平日和大家不熟……其实,梁玛玛也是无心的,他那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说话大声,吓人得紧,其实心眼好着呢。前段时间你病着的时候,他常常问起你的病呢。”
南淑暗暗记在心里,原来那漂亮男子叫梁玛玛。
茶楼噔噔,响起铜锣声,原本热闹的茶楼渐渐安静下来。一个长衫男子走到茶楼中央的空地,先向四方作揖,清清嗓子,开始说书。
南淑侧耳听了一会。茶楼说书无非是清官审冤案,才子中状元之类的小故事。许是因为玛玛们的活动范围太小,平平淡淡一个小故事也令得一众玛玛听得津津有味。
南淑的本意不是听故事,而是要从故事中揣摩出这个世界的规则,守则。一连听了十天,南淑渐渐摸出一些路子。
这个世界的确不是南淑知道的世界,南淑现在所处的朝代叫朱朝,当朝天子正正姓朱。这里的族群是娑尼族。娑尼族中,娑人力强体壮,能够为官出仕,经商等等,尼人体弱,行生育之职。
尼人和娑人外表样貌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尼人出生后,由亲生玛玛剃去脸上两条眉毛,订亲后,才被允许留眉毛。但因为自小剃了眉毛,成亲又是十五岁后,尼人的眉毛常常颜色不深,淡淡的一点。
知道这一规则,南淑转头看看小儿子章月,好些日子没剃,小章月两道小眉毛长出淡淡的绒毛。
嗯,得给他剃了去。南淑心里暗暗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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