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目前首要是把这个拦路虎给打发了。秦明宇没有忽略他焦虑的眼神,他不清楚这个人谁看都是乡下来的人怎么会知道内幕,但不妨碍他打击邹盼舒的信心,少一个对手多一份保障,管他这个对手实力如何,越早拍死越好。
“你知道他的名字吧?”秦明宇试探性又问了一句,他刚刚东讲西讲其实心底还是有点怀疑。
“任疏狂。”
三个字,一个人,邹盼舒前生也没有这样清晰有力的念起过这个名字,可这一刻这个名字倾泻而出,那快两年的点滴生活片段蜂拥而来,这个名字仿佛带着魔力萦绕耳畔从不曾远离,心头的悸动也从没有这么明晰过,不宣于口的爱意是真实存在的。
那份来自被庞飞背叛的心痛如退潮般消逝,庞飞的面孔渐渐淡化,直至消失,取而代之是前生不敢贪恋不敢相信的任疏狂的脸,没有庞飞帅气,但气质沉稳,看那个人最醒目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气质:骨子里带来的高贵优雅,也一样有高干子弟的淡漠疏离,不同的是经历过巨变的人沉稳了下来,傲气收敛在内里,不再锋芒毕露灼灼逼人,可谁都靠近不了他的心;没有庞飞那样一看就健美壮硕的身材,任疏狂只有一米八的个子,偏瘦,常年压抑着自己,肠胃不好,运动量明明很大,可都用去疏解精神压力了,练就了一身精瘦的肌肉,包裹在得体妥帖的西服正装里外人看不到。
“他当年在校那是风云人物啊,不像我这样毫无背景的人寸步难行。据说他为了个男同学气死了家里的长辈,这个男同学也自杀了!”秦明宇一脸憧憬。仿佛两个人的死亡只是体现了那个人的狂妄自大的优越性,而不是两个生命的消失。
任疏狂,任疏狂……这就是你不能开口的过往?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两条命夹在中间,这是多么沉重的枷锁。邹盼舒霎时手脚冰凉,他忆起那个人生活中的冷漠,床上的狂暴,还有一点点被融化冰层试探着走出来的心。
如果自己能早点和庞飞说清楚,如果自己满了一年不要再自欺欺人骗自己相信庞飞的话,而是直面两人之间从不曾真正契合的爱情,也不会到了2011年最后一天被任疏狂发现,误解自己从头到尾都在骗他,误解自己同时和两个人上床,最后的记忆是听到任疏狂暴怒的呵斥让自己滚蛋找庞飞去。即使那样狂怒的情况下也只是压抑着把自己赶出门,又偏偏自己去找庞飞想要个正式了断再回头找任疏狂解释,却听到庞飞第二天大婚的消息,双重打击还是解脱一言难尽,只知道满脸泪痕游走街头……
沉重的生命,自己对他确实也是背叛,背着他把钱物都交给庞飞,一分没留给自己,不管是出于报恩还是别的原因,长达快两年的每月收入是实实在在汇入了庞飞的存折,两笔按年给的包养费也分文不少的给了庞飞,外人谁会相信自己自从跟了任疏狂就没有再和庞飞上过一次床,外人怎能理解这里面的情深义重的纠葛……自己背叛了任疏狂,庞飞背叛了自己,谁更无辜?谁更罪孽深重?
“邹盼舒,邹盼舒?”秦明宇终于从他的憧憬中回过神,也发现邹盼舒的走神,心底暗笑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里人,一听出了人命脸色煞白,这个对头不会是劲敌,他确信。
被推了几下肩膀,邹盼舒眨眨眼,掩去眼底的心酸,故作讶异的说:“那之后任疏狂就一直在这里挑人了?”
“是。据我亲戚透露的消息,他那时候也在这里干过,和小保哥很熟啦。那时候酒吧的大老板还没出国呢,看那人变了个性子听说精神很不对劲,人没两个月瘦得不成人形。嗬,保不准和你现在有得一拼啊,叫你瘦猴都不差。”
秦明宇说着还探头过来,捏捏邹盼舒的脸颊不满意,又抓上他的胳膊比比,他手上健康的嫩白更衬得邹盼舒的苍白像是带着病态,他满意的收回手,怎么看都是自己更胜一筹,才继续说:“大老板就做主挑了个干净清秀型的男孩送到他家,听说死去的那个男的特别精致漂亮,好像家里也很有钱,在学校里没闹出这事之前简直是万人迷,啧啧,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才不会这么傻到去自杀,这世界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啊。还奇了怪了,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从此后都到这里挑清秀型的人,你傻乎乎的别想了。那人之后一般都是一年换一个,出手超级大方,先给一笔一年买断费,还每个月给2万零用钱,吃穿用全包,一年到期自己走人。也有被提前赶走的,不过没听说短少过钱,也没人敢闹事。有这笔钱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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