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床位也躺着一个人,邹盼舒没想到秦明宇伤势也严重到要住院。原来他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但对一般人来说也够受的皮外伤不少,这还是他会自我保护的原因,不然说不定也几下就被打趴下了。幸运的是人来得很快,秦明宇也只能坚持到那时候,再长一点时间也超过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一下子两个对手变成了难兄难弟,邹盼舒长时间侧脸看着对面床上还在睡的人,他无论怎么努力回想都没想清楚前生秦明宇的样子,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秦明宇这一天没受伤,因为第二天他去上班时小保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很高兴的样子,调笑中后退时好像撞到了秦明宇,那时候秦明宇一声不吭退开了,小保也没有责骂,只是皱了眉笑意也减去几分。
如此想来,结合小保对自己的态度,这次是不是秦明宇已经和小保达成了协议,只等着那个人来挑他,确切是哪一天来看人的邹盼舒并不知道,别人也不会敲锣打鼓通告天下,等小保吱吱唔唔通知到自己的时候,也不知道距离那个人来看人过去了几天。
想到因为没选择去庞飞处而失去被挑选的资格,邹盼舒不知道该庆幸没有重蹈覆辙再与庞飞纠缠,还是该焦急即将失去的机会,随着自己受伤,更没有机会遇到那个人了,一时间只觉得坚持努力到现在的勇气一泻千里,再次感受了有疼无处诉说的苦楚。
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背叛的重来一次,那些两个人一年又七个月的同居生活是否还能继续。如果自己这次受伤是在没有背叛的那时候,任疏狂会不会再从他那双冷寂的眸子流露出疼惜,是不是自己也能再次拥有那个怀抱。
前生,邹盼舒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撬开任疏狂心房之门的一点点缝隙,两个人之间没有甜言蜜语,每一天从早到晚,刚开始话都不多一句,自己到了那边才知道男人的欲望如此凶猛,才知道撕裂如此疼痛,才知道没有怜惜的交合如此令人作呕。但是,那个人心口常年淌着血,封闭了自己的伤痕,肉欲只不过是一个发泄口。
随着同居日期的推移,两个人都意识到另一个人不仅仅是单纯的肉欲对象。邹盼舒看到了他偶尔流露的另一面温柔,邹盼舒很敏感,别人对他一点点好,他就恨不得十分回报之。任疏狂看到了他真心实意的关怀,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让任家帮忙,只是单纯的想让任疏狂这个人过得舒心一点,一点点改造冰冷的住宅公寓,让公寓每处看上去都充满了温暖柔和家的气息;会在自己疲惫不堪时轻轻按摩让自己放松;会在自己彻夜不眠以工作打发失眠时要么送一杯咖啡,要么静静的陪着强撑着也不睡,只为了不让冷清的房间更冷清……无数个细细的无声关怀,冲开任疏狂心房的坚冰,又再次感受了真实的心跳,他注目的视线一天比一天更多射向那个人的背影,到后来想让邹盼舒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想提供给这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更好的空间,不再把他当作泄欲的对象,而是平等的人,带着一点不清不楚的占有欲,把他带在身边,开始逐步教他新的知识。
邹盼舒的眼里没有泪,他的泪水前生真的都流尽了似地,此时上天入地无门还是哭不出来,眼眶涩涩的发红,依然一眨不眨固执的看着对面的床,那个人会取代自己去到任疏狂的身边,他会怎么做呢?他们两个人也会互相关心发展出一份意外的情,打通彼此间的隔膜走到一起吗?如果是这个结果,上天为什么给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邹盼舒想不通,身上的疼也渐渐麻木,再疼也疼不过心上豁开一个口子的伤痕疼痛。
那天为什么就跑出来了呢,为什么这么笨总想着要先和庞飞当面正式解除关系,再回去解释给任疏狂听?为什么不会当时就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哪怕他会暴怒到动手打人,哪怕被他打死也好过现在这样无处可去,他不知道自己冲动跑出来会是如此难以承受的后果,他相信任疏狂那时候暴怒的原因是因为感觉背叛,也不会真的动手。
他还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吗?在享受过那个人冷面下的关怀后,在理解了那个人每个举动后的深意后,在明明跨前一步就是通坦大道的时候,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邹盼舒自己也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的,他跌进梦魇里爬不出来。
第7章 绝处逢生
庞飞又一次带着一堆东西到病房陪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而复返。邹盼舒,他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就是一个瘦巴巴的乡巴佬,又不讨喜,虽然整日里温言细语,礼貌颇多,可庞飞就是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戒备,可能还不止戒备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敌意。他总是想起这个人昏迷在店门口睁开眼的那一霎那,明明白白的惊恐仇恨,虽然仅仅是一刹那,可后来好多次被自己抓到他刻意的逃避,庞飞知道一定有什么是自己不清楚的原因才导致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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