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子里的黑薯是怎么长出来的?”百耳对他虽然记忆深刻,但却不会故意为难他。
见他眼神温和,红佾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是想表现自己,还是想从那双眼中看到赞赏,反正胸脯一挺,大声说:“我阿父说是从上一个雨季没被挖走的黑薯上长出来的。”阿父的话总是不会错。说到此,他蓦然想起死在兽潮里的阿父阿帕,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那时他突然想,如果自己有百耳那么厉害,是不是阿父阿帕就不会死了。
在他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红佾的观念已渐渐发生了转变,也许是在百耳头也不回就射死一头野兽的时候,也许是在百耳用看废物的眼光看他的时候,也许就是在刚刚想起双亲的那一刻。总之,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他训练变得积极起来,再也不用人督促。百耳默默地看着他的变化,什么也没说,却暗自加强了他的训练量。
“那如果我们把今年收集的黑薯留下一部分,明年再种在地里,你们说能收多少?”百耳循循诱导。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都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红佾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
“同样,刺刺木如果种下,雪季过后,它就会抽芽,然后长出新的,越长越多,连种都不需要我们再种。”百耳趁热打铁,将耕种的好处植入在场所有人的心中。“我们只需要辛苦这一个雨季,以后都可以不用再冒险到外面去挖它们,就算在雪季都能有丰足的食物,难道不好吗?”
当然好。先不管能不能种出来,就只是百耳形容出来的那个画面,都值得他们试一试。何况除了打猎以及建房子外,他们也没别的事可做。
于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部落里的人,无论老幼,还是兽人亚兽,都会时不时跑到这片地上来看看,顺便驱赶食草兽。在发现挖回来的植株都活过来后,会高兴得笑上一天,如果死了的话,感性的甚至会偷偷哭上一场。
不管怎么说,种植的事算是被所有人都接受了。而兽人们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决定了的事,会一直做下去,哪怕中间遇到挫折也不会轻易放弃。说好听点,是执着,难听点,那就是一根筋了。但在种植这事上,还真需要这样的一根筋。
解答了众人的疑惑,便各自散开了,该做什么的去做什么。百耳叫住图,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觉到这几天,图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大家以后还要相处很久,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还有什么事?”图别扭地站住,连看都没看百耳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
百耳皱眉,以为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对方,但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图,还是其他兽人,都是坦荡直率的人,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生气。所以,是他哪里做得太过了么?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一是他伤了那侬的脸,二是那晚收拾了红佾,除了这两点,似乎没有更严重的。但如果图真是为了这两点而生气,他是不会道歉的。
“我们来打一架吧。你不要用兽形,我不用武器。”他想了想,这样说。男人的感情是打架打出来的,如果图心中有气,也可借此机会让他发泄出来。
“你是亚兽,我才不跟你打。”图哼了声,就要迈步离开。完全忘记了当初在山洞时,他还曾主动挑战过百耳。
百耳轻笑一声,陡然飙前,伸手抓住图的手臂,一个巧劲,瞬间将人给顶在了肩膀处,然后一个翻转,狠狠地砸在地上,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膝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伸手按在那粗壮的脖颈处,微笑:“可要再打过?被一个亚兽打倒的滋味不好受吧?”到了这个时候,百耳也有些生气了,暗忖你跟人碎嘴说我丑我都不恼,你倒是有理了。
图有些恍惚,怔怔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觉阳光从他背后打下来,晃得人眼睛疼。
百耳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也觉得无趣,心想你真要这样,那就这样吧,难道我还求着你不成?思及此,就要起身。却不料图突然反应过来,趁他挪开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他抵在胸口的膝尖,大力袭来,天昏地转间,两人处境瞬间转换。
百耳哪里甘心就这样被对方制伏,迅速施展出小擒拿手,企图反败为胜,可惜一力降十会,图不懂那些精巧的招式,但却胜在力大,加上反应灵敏,竟抵挡住了他的招式,甚至钳制住了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再动弹。
这样的场合,百耳并没有使用内力,但仍算是服气,因为那是他大意造成的,于是说:“好了,我输了,放开我罢。”
因为刚才的打斗,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所以正压在他身上的图能清楚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心脏有力的跳动,然后是两人暧昧到极点的姿势,以及紧贴在一起的下半身。如果百耳穿的不是兽皮裤,而是跟他一样的兽皮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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