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就把郑定辉给拉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众人这才慢慢的回过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发出各种议论:“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听错了吗?”
“我好像也听到了。”
“假的吧……”
有人这么说,众人其实也是都想这么去思考的,但是这圣旨的事又不比别的,在这里说了,若是没有,弄不好就是个祸及家族大罪,侍墨一个小侍童,不太可能胡乱说的。
“莫不是,刘家惹了祸事?”
又有人这么说,这其实也是很符合大家的心理的,可是举人老爷们,别的不说,正常的推理能力还是有的,若真的是刘家犯了事,又怎么还会让侍墨来通知?扯出了圣旨的罪状,来一群衙役围着酒楼都是可能的。
排除了种种可能,那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刘家,是真的接到了圣旨,而且,最最起码,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八成就是好事,就算不是好事,刘家现在就是个过路的,但是能扯上圣旨,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刘家的后台强硬啊!举人老爷们虽然都喝了酒,脑子却还是清楚的,不一会儿就都想到了这些,然后刚才还纷纷让吴伯勇照顾的,就又——
——都纷纷找借口告辞了起来——吴伯勇得罪了这样的人家,别说现在还只是个主薄,就算是县令,也难说后果!
不说这边举人们在纠结思索,就说那边郑定辉也是一头雾水:“侍墨,真有圣旨?”
“哎哟二公子,我怎么敢拿这事给你开玩笑啊。”
“可是,我们家怎么会领到圣旨?”
“这事,您问我,我问谁呢?”
“那……”
“二公子,别说了,快跟小的回去吧,这宫里的人,可不好得罪!”
宫里的人不好得罪,那也要看是对谁了,您要是犯了错,那不好意思,宫里的公公们就算收了金银也还要给你个脸色看的,但若你马上就要得意了,哪怕你打点的不那么到位,也会给你笑脸的。
那来颁旨的公公姓刘,也算是安平帝身边的得用的,因此别人都叫一声刘公公,他常在安平帝身边,自然也就知道刘家兄弟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还不便透露,但笑容那个和蔼啊,就连郑定辉迟迟不到,都没有减损半点。
当然,别说郑定辉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就算是被封了爵,他也不见得需要去巴结,只是眼看圣上最近最挂念的就是这件事,他又何必去触这个霉头?更何况这刘家大郎的封银虽不算多,却也不少了,难为他们一个才中举的竟能包出二十两,银子多少尚且不说,起码,是份心意。
太监普遍爱钱,刘公公也不能免俗,但是到他这个位置,多十两或少十两已经不是什么事了,关键的,还是送礼人的态度,因为身体上的残缺,刘公公也就和其他的太监一样,更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对此也就更敏感。
作为皇帝身边一个得用的,他是不缺奉承的,但是真心和假意他还是分的出来的,比如旁边那个姓孙的秀才,虽然表面上不显,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就带了些探究,倒是陪着他用茶的这位刘举人,虽然也没有怎么抬举他,但是目光平和,看他就和看旁人无异,这才是真正的尊重他。
刘文举止从容,容貌清秀,刘公公见了本就有几分喜爱,再看他看自己也这么平常,就更多了几分喜欢,在刘文因郑定辉不在对他说得罪的时候,他还笑着说:“无妨无妨,你们也不知道咱家要来的嘛。”
听了这话,刘文也就彻底放心了,就陪着刘公公在那里胡拉闲扯,他虽不爱应酬,却不是不能。而且,虽然刘公公这态度令他笃定他们不是惹了什么祸事,但是扯上皇家,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他也有心和这位公公打好关系。
那刘公公常年在后宫,无论是后宫的宾妃还是前面的官员,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刘文在孙鹏等人面前自然是风度翩翩手段高杆,但在刘公公常年接待的人里面还真不能就算是最顶尖的,但刘公公先就对他有好感,此时自然听他说什么都觉得好了,两人正说着,郑定辉已经来了,他被侍墨催着,跑的满头大汗,一进屋,就先去找刘文。
“这是宫里来的刘公公,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郑定辉心下发愣,但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就给刘公公问了声好。
“好、好,既然人已经到了,那咱家就颁旨了。”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香炉等东西是都准备好了的,他一拿出圣旨,众人哗哗的都跪了下来,刘文一边跪一边想,没想到自己竟还遇到了这样的事。他来到这里之后,倒不是没跪过,每年的清明都是去给刘家父母上过香的,过年的时候也跪过刘家村中的祠堂,不过这给一个大活人跪倒还真是头一次,心中不免有些纠结,当然纠结是纠结,跪却还是要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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