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满没事,爸爸就不痛。”秦离伸手碰了碰儿子额头上一圈纱布,担心不已。那里的伤口比较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如果破相就不好了。
“小满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小满蹭一下窜到地上,站的直直的。
“爸爸不痛,一点儿也不痛。”秦离满足不已,指挥着苏白重新把儿子抱到床上。
修养了几天,秦离自觉已经没有大碍了,最起码生活可以自理了,于是开始要求出院了。对于这个要求苏白自是反对到底,虽然,在医院里他的日子不太好过。且不说小老板完全把他当小丫鬟使唤,这一点他甘之如饴。就说小老板那个哥,还有那个姐,那两口子也不嫌飞来飞去麻烦,两个人轮流陪床,陪床不说,关键是见他一次打一次,结果他那张被马路牙子毁容的脸就没消停过。
又熬了几天,秦离打发了老马两口子,终于如愿出院回家了。
一进家门,秦某人眯起了眼睛。
苏白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鬼子进村什么样子,估计秦离的房子就是什么样子。
住院三个礼拜而已,不得不说,苏大律师很有才。
苏某人向来是四体不勤的,这段日子自然也是。苏白和小满一向是住在医院陪床的,可是父子俩每天都穿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秦离也没问过,自然以为是苏白打点好的。确实是苏白打点好的,只是……
苏白的衣服很多。自己买的,大哥每季找人定做了寄来的,秦离后来给添的,楼上楼下的衣柜都满满当当的。小满的衣服很多。秦离喜欢打扮儿子,每次出去那漂亮的小童装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堆堆往家里搬。
所以苏白很轻松。父子两人的衣服照例是一日一换的。只不过,干净的衣服穿出去,脏衣服留下来。
三个礼拜。
秦家卧室,客厅,卫生间,已经丢满了脏衣服,几个衣柜也已经空了大半。
秦离扒了扒沙发上的杂物,好不容易扒出一小片空地坐下,然后瞅着苏白就不动弹了。这厮,自己懒就算了,最起码也该请个钟点工吧!
“我马上收拾!”苏白被人一瞪,头皮好一阵发麻。
“最好快点,晚上还有人来探病的。”秦离靠在沙发上,不打算动手。只是手往沙发背上一搭,就摸到了一只小袜子。
小满磨磨蹭蹭挪过去,捡起自己的小袜子,转身就塞到了大白叔叔口袋里。爸爸生气了,好可怕……
“小满过来,弹琴给爸爸听。”看到小满端着小盆子要自己洗袜子,秦离心疼了。
程小满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弹爸爸最喜欢的《两只老虎》,一边弹一边摇头晃脑跟着唱。
看着满室狼藉,苏白头疼了。不过还好,都是衣服,塞到洗衣机里就行了吧!左一件右一件,苏白很快团了一大团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等等。”秦离看不过去,在某人按下开关放水之前出声阻止。
“怎么?”苏白三两步窜过来,蹲在小老板面前等待指示。
“你的衣服,大多只能干洗,就这样扔洗衣机里,你还想不想要了?”秦离摸了摸苏白鼻梁上那道至今没有消退的紫红色印记,叹了一口气。
苏白眨眨眼。别说,他还真不懂。以前是钟点工在做,后来是小老板在做,他只知道穿而已。
“我说,你来收拾。”秦离无奈了。
很快,几大堆衣服理了出来。干洗的,水洗的,机洗的,手洗的,不同颜色的,不同力道的,统统分了出来。
机洗的已经送进了洗衣机,干洗的也叫人上门收走了。现在,只剩了沙发上一小堆需要手洗的。
苏老大来的时候,苏白正挽着袖子坐着小满的小板凳在卫生间里用力揉搓着一件小绒线衣,雪白的泡沫飞的到处都是。
苏老大心疼了。我们家老三,我们家一向娇生惯养的老幺,居然在给人当老妈子!苏家大哥怒了。转头对上沙发上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满腔怒火又生生熄灭了。这人,救了老三一命啊!
然后,苏老大挽起袖子走进了卫生间,帮小弟洗衣服。
别说,苏老大的技术好多了,看起来纯熟无比,三下五除二就把小满那堆衣服给洗完了。
“还有这些。”苏白恬不知耻扔过一堆袜子。
“你让我帮他洗袜子?”苏老大恨不得捶小弟一顿。
“是我的。”苏白缩缩脑袋,“没有他的。”
确实没有秦离的。秦离在医院里穿的都是病号服,就连脚上都缠了绷带穿不上袜子。至于在医院里要洗的东西,老马和方笙统统包揽了。
数数手下那堆袜子,十几双,苏老大就想一脚踹飞小弟。有这样的弟弟,实在是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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