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思齐不疑有他,放霍改回家,自己则坐回了柜台。反正就算霍改要打击报复也是跟自己闹腾,左右都是情趣,不妨配合一二。
太阳被宇宙一点点拖着往大地做的床倒去,一转眼已是到了傍晚。
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万思齐随即进了屋。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霍改慌忙关上了正看着的网页。
万思齐晃晃手上的口袋,答非所问:“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肯德基回来。”
“打一棒子给个枣,你当驯兽呢。”霍改嘴上念叨着,却是迅疾无比地将口袋抱入怀中。
万思齐笑道:“慢点,我又不会跟你抢,老规矩对吧,蛋挞的中心是你的,边角是我的;鸡翅的肉翼是你的,尖端是我的;鸡腿的肉是你的,酥皮是我的;汉堡的肉和面包是你的,生菜是我的。可乐是你的,冰块是我的。我记差了没?”
霍改被万思齐这么直言不讳地点明了盘剥压榨对方的真相,难得的羞愧了一下下,冲万思齐招招手道:“来,一起吃吧。”
万思齐优雅地解决着霍改淘汰下来的边角余料,心潮澎湃地憧憬着一会儿霍改换了猫咪装的造型。
吃饱喝足,万思齐手脚麻利地将一切收拾妥当,正准备开口。“啊拉擦擦,拉力地啊地地,拉把力更力蹦力浪拨……”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万思齐的邪恶行动。
霍改淡定地将手机关了闹铃,凑到耳边,似模似样地开口道:“你好……对,是我定的书。你什么快递来着……哦,没怎么听过啊。你们那店在哪儿啊……哦,好,立刻就到。”
“你要出去?”万思齐的脸有点泛黑。
“是啊,我出去散散心,不准跟来,扮禽兽的事儿我们明天再说。”霍改不等万思齐回答,已是大踏步地奔出门去,一溜烟儿地没影了。
三环路,西城公园对面,一栋三层弧形建筑融化在安静的色彩里。霍改下了车,站在这庞大的建筑物之前,有点小紧张,仰起头,招牌上“K me”这三个字母被拼接的灯管渲染得暧昧又迷乱。霓虹载着夜色旋舞,灯光肆意地铺展开来,像是永不凋谢的烟火。夜凉如水,人声沸腾。
根据霍改这一下午上网收集的资料来看,“K me”是本市最大的GAY吧,有人说“K me”的意思是“KISS ME”,有人说“K me”的意思是“KILL ME”。霍改只知道,K人代表揍人。所以,“K me”被霍改杯具地理解为了“抽我”,并延伸到此吧很可能为某种S属性的生物提供服务的深度。
霍改正踌躇着,遥遥看见一个穿着无比清凉性感的男人跨入吧门,霍改忍不住审视了一下自己这上衬衫下牛仔的保守打扮,又瞅了瞅那杵在门口的门卫,深觉自己俨然就是个不慎走失到GAY吧门前的中学生,门卫除非瞎了才会放自己进门。
霍改深吸一口气,解开衬衫的下摆,高高系起,露出柔韧滑腻的小蛮腰。又将皮带松开,裤腰往下褪到极限,露出黑色内裤的边缘一线。最后掏出小刀,在牛仔裤的大腿膝盖等处划了几刀,贴身的牛仔裤崩裂出梭形的口子,炫耀着被包裹起的那抹雪白,乖学生瞬间变身叛逆小青年。
霍改底气微足,扭着小腰、迈着猫步进了吧门,顺利打入敌军内部。
一进大厅,霍改差点被震回门口,音乐震耳欲聋啊有木有!灯光四处乱闪啊有木有!内部乌漆蟆黑啊有木有!不过人倒是不多,很对不起这本市第一吧的名号。
霍改垂涎三尺地盯着舞池中的小猫两三只,这可都是素材啊素材!霍改默默咽了口唾沫,沿着舞池,走到不远处的吧台坐下,瞅着正欢快地擦着杯子的调酒师,寻摸着要怎么套话。
“喝点什么?”调酒师抬起头,露出一个职业微笑。
“红粉佳人”霍改摸着钱包的厚度很有底气。
调酒愣了一下,红粉佳人属于女士酒,金酒作基,混合柠檬汁、石榴糖浆、蛋白,味道偏甜,度数不高,罕有男人点。但顾客就是上帝,调酒师还是点点头,去调酒了。每一个小受都有一颗粉嫩嫩的女人心不是么?
很快,点缀着大樱桃的红粉佳人放到了霍改面前,霍改轻轻地抿了一口,说:“还不错,你应该很少调这个吧。”
“确实。”这调酒师点头承认,这儿来的全是男人,谁没事儿点女士酒啊。“我比较拿手血腥玛丽,你想来一杯么?”
霍改拼命摇头,血腥玛丽可是标准的爷们儿酒,伏特加作底,不是一般的烈。要自己没穿之前,灌十杯都没问题,但现在披着万仞仑这破皮囊……哎,你以为我是为啥要点女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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