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思齐那双冰寒的眼眸凌迟着,霍改只觉得压抑不住地战栗,霍改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恐惧些什么,但他此时除了瑟瑟发抖,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万思齐坐在吧台对面的沙发上,隔着茶几,看着被自己吓呆的小东西。他忽而眯起寒光四溢的眼,唇角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冲着霍改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
霍改哆嗦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万思齐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将系得严严实实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只余下中间一颗,维系着岌岌可危的遮掩之效。扯起衣领,将领口向两边狠狠扒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拨弄下摆,精壮的腰身在衬衫的缝隙间若隐若现。
霍改看傻了,万思齐这是要干嘛,准备把我色诱回家么?霍改猜不透万思齐此时的想法,也推不出他接下来的作为,所以霍改只能坐在原地,呆呆地任由视线被万思齐牵着走。霍改握紧手心,隐约的不快之感如跗骨之蛆,让他的指节一点点变成玉色。
万思齐自沙发上起身,似笑非笑地睨了霍改一眼,并不往霍改那边走去,却是转了个身,朝向满载魑魅魍魉的舞池。
万思齐提步,又忽而顿住,扭肩,俯身,过于宽松的领口大大敞开,胸膛上那两点暗红几乎禁锢霍改的心跳。万思齐却是连一个眼神也吝于施舍给霍改,抓起茶几上那被点了却一直不曾品尝的红酒,高高举起,背脊挺直,笑容挑衅,犹如高举的战旗的勇士,举手投足间尽是凌厉煊赫的战意。
万思齐唇角的弧度,撩起了霍改的眉梢,于是眉心蹙起,霍改眼里是遮不住的迷惘和慌乱,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霍改一贯擅长出产阴谋诡计的脑子此时混沌如浆糊。心底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呼啸着拍岸而来。
手腕翻转,玫红的酒液自万思齐头顶倾泻而下,头发被淋湿,在驳杂的彩光下,连发梢都浸染上了琉璃色的瑰丽。湿漉漉的黑发贴附着额头、脸颊,水珠折射着光芒缓缓淌过眉眼,沾湿面庞,润湿红唇,一路向下,舔噬过颈项,滑擦过锁骨,浸透衣衫,隐没在裤腰那一线。
台上Roy慵懒而沙哑的歌声夹杂着暧昧的低喘抵达耳边“I'm a man ……I'm a drug ……I'm a man……I'm your slave……”
某处一阵阵地发紧, Roy上台前说,要把他唱到硬起来,霍改有些窘迫地发现自己的欲望正渐渐变得滚烫而坚硬,但霍改却分不清,那究竟是因为Roy过于煽情的声音,还是因为眼前那过于香艳的画面。呼吸急促到发颤,舌尖无意识的滚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呢喃涌出咽喉“I'm your slave……”我是你的奴隶。
犹嫌不足,直到整整一瓶红酒被倾倒了个干净,万思齐才罢了手。在迷离的光晕下,万思齐的身影是如此不真实,光裸的胸膛上满是洌滟的水光,湿淋淋的衬衣紧紧贴裹在身体上,雪白的布料被瑰红的酒液染作了水红色的薄纱,衣下的风景被他的主人慷慨地展现无遗,坚实有形的胸膛,精壮窄削的腰身,修长有力的肩臂,滚圆翘挺的臀部,笔直健硕的大腿,连背脊中央那一道微微下凹的弧线都性感得一塌糊涂。每一处恰到好处得仿若一尊古希腊神祗的雕塑。
万思齐穿成自己后是如何渐渐变成此刻的完美模样,霍改已是无暇去思索。一股无名业火从灵魂深处升腾起来,直烧得霍改喉咙发干,牙关发痒,呼吸紊乱。努力强压住一波又一波从心口窜上来的气,霍改的脸涨得通红:万思齐……万思齐他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的身体!他怎么可以给别人看!那都是我的!是我的!!!
手指一紧,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那沸腾的欲望竟然在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无边的恼怒咆哮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还管他什么分析推断算计,霍改踉跄着从凳上跃下,眉头紧拧,牙关死咬,莽莽撞撞地向万思齐走去。
可万思齐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霍改一般,一扭身便挤入了熙熙攘攘的舞池,融入了那糜烂荒唐的光景。霍改什么都顾不得想,只知跌跌撞撞地跟在万思齐身后,只想追上他,拽住他,让他的眼中别再全无自己的存在。
正如之前那调酒师所言,来“K me”的多是小受。所以很快万思齐便被无数美受众星捧月般簇拥了起来。人太多,舞池太挤,而此时的万思齐又太过惑人。霍改就站在仅仅五步远的地方,却是靠近不得。
万思齐此时的眼里依然没有他,而霍改此时的眼里却只有万思齐,一幕幕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不断撩拨着霍改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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