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也不能让别人叫你师兄。”
“……嗯。”
陈禾发现释沣这次没答应得那么痛快了,立刻不满的强调:“不准别人叫你师兄。”
释沣俯头,在师弟耳边说:“这事我应允了不管用。你得去找师父,不让他收第三个徒弟才成。”
陈禾本来就是在跟释沣胡闹,自己心里都未必将这条件当回事,既然释沣配合,他更是装出一副浑不讲理的模样:“师父是你找的,你管!”
释沣认真的想了一阵,然后说:“怕是管不着。”
“算了。”陈禾借着这台阶就下来了,还装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师父云游四海,想找到一个比我与师兄更好的人,这不可能。”
这可讲不准。
释沣欲言又止,得南鸿子欣赏的 ,一向都没个限定。
有可能是个宰羊特别拿手的屠夫,也有可能是个头昏眼花颤巍巍的老头,对于一派世外高人模样的南鸿子来说,就是到谁屋檐下避雨,都会被人当做“道长与我有缘”。
其他诸如错过宿头,破庙待一晚的缘分,一顿饭吃出的交情,多不胜数。
那边陈禾又想到了别的话头——
“去仙界找个好住处,等着养我跟师父。”
“嗯…嗯?”
师弟就罢了,南鸿子是怎么回事?
“我怕天上的仙人,也是势利眼,更怕神仙之间还得用钱,我们师徒一穷二白,可不就指望师兄为我们搭桥铺路?以后飞升后,像这样在师兄的属下里作威作福就成了。”
“……”
陈禾煞有其事的模样,让释沣敲了他一个暴栗。
“你在豫州,作了什么威,得了什么福?”释沣好笑的问。
“这可多了。”
陈禾打起精神,一条条数给释沣听,把自己说得跟个衙内似的。
“如此说来,我不敢飞升了,留下师弟一人,没人服你,魔道都把你当做失了靠山的软柿子捏怎么办?”释沣半真半假的说。
“让他们来呗。”陈禾早闲得发慌了。
他眼珠一转,笑眯眯的说:“师兄怕是不知道,豫州很多魔修都以为,我的修为是从师兄身上采补得来的。”
“……”
这事释沣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半天他才明白过来,这意思说他是下面的那个,释沣不以为意:“你既然喜欢这说法,那么我与旁人承认这事,未尝不可。”
第247章 世人皆迷
半年后,正值盛夏时节,豫州接连半个月都不见阳光,天空阴云密布,好像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起初城里的人们摇着扇子,还挺乐呵,觉得今年不用苦夏了,慢慢的,他们就咂出了一点不对味:说是雨吧,左等不来右盼不至。浓云罩顶,不见天日,这不是吉兆啊!
一时城隍庙、土地庙、龙王庙全都香火鼎盛,人潮络绎不绝。
愚昧者战战兢兢的跪在神像前求签,而有见识的人愁眉不展,他们疑心这是一场水患的预兆,没准他们这里不下雨,河流上游已经暴雨连日了呢?
种种异象,让豫州的李郡守没胆子瞒着,赶紧上奏朝廷,更急得巡视豫州境内的河堤,唯恐在自己任上的最后一年出岔子。
李郡守觉得自己忒倒霉,八成跟豫州风水不合。
当年甫一上任,豫州西城闹地动变成一片废墟,好不容易才把这事盖住,轻描淡写的报了。去年又闹天变,好在是豫州边境,装缩头乌龟就成了。
若是撞上百年不遇的大洪灾,那可是天都瞒不住的事,他身家性命,半世挣来的荣华都要打水漂。
还有一个觉得自己倒霉的,正是身在京城的詹元秋。
想浣剑尊者做了三百多年的国师,皇帝是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四海承平,就算有点大灾小难的,赈个灾也就完了。
轮到詹元秋手里时,就状况频频,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法将事情全部圆过去。
小阳山还被阵法封锁着呢,周遭几百里,房舍废墟还在,有些人已经指着国师说这是天谴,即使出海带来诸多财富,各国使节轮番进贡,也没有让皇帝的脸色好转。
修真界战祸绵延,难免惊动凡人,于是就变成了“各地民心不安,盗匪四起”,“国有奸臣,天子无德”这种怀疑扣下来,谁都承担不起。詹元秋焦头烂额,恨不得诈死把浣剑尊者换回去。
浣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他一本正经的告诉詹元秋:喜欢用数个身份蒙骗皇帝的浣剑尊者早就死了!他把持国师一位三百年,能用的,不能使的伎俩早就玩了个遍,现在让他做回国师,一不小心让人瞧出不对,看出真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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