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心里万分煎熬,他才不见董武几天,这才刚刚回家来,董武就出事了,而到底出的什么事情,问了李万德,李万德又不答,只让他更加着急,心想能出什么事儿呢,难道是受了重伤,只是受了伤应该是去陈大夫家里,而不是去石鼓村大院子里,那么,就该不是受伤,宋篱觉得只要董武不是出了生命安全的事情他就能够不慌张,毕竟事情总是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石鼓村西村的大院,这里是石鼓村的一个大凉坝,大部分人家的房子都是围着这个地方的,以此为中心,平素晒粮食也搬到这院坝来晒。
院坝正北是村子里的最大的祠堂,祠堂旁边有用柱子支撑的一间极大的殿堂,过年过节有大事村里人请了戏班开戏便是在里面,而且还时常作为附近几个村学子考试场所之所在,为村子里的中心地点。
此时就是这间大堂前面围着不少人,宋篱被李万德带着过去。
宋篱不知道这些人围着在做什么。但想来一定与董武有关。
还没有走到,一个很愤怒的尖利的女人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败坏我家少才的名声,我说早几年就该把你休了,不然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她骂着,又有女人的哭声和哀求声,围在那里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在窃窃私语,宋篱正慌乱之间,听到李婆婆的声音,“宋篱,你怎么来了?”
宋篱疑惑地想我不能来吗?脸上却是非常着急的神色。
大家听到董武那小娘子来了,全都看过来,宋篱刚从舅舅家里回来不久,身上穿着带橙色的上衣,下面是靛蓝色的裙子,他一路赶来,裙子下摆在地上已经弄脏了,头上只简单地挽了部分头发,剩下漆黑如缎的发丝垂下来覆在背上,垂在肩头和胸前,因为一路着急地赶来,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脸颊绯红,即使没有打扮,也和这里别人家的姑娘或者媳妇是云泥之别。
宋篱问道,“董武出什么事情了?”
人群围着的圈子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有一个石坎,上面是檐下宽敞的檐廊,檐廊下坐着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刚才那骂人的声音就是这个妇人叫出来的,她此时也朝宋篱看过来,看到宋篱的第一眼,她也愣了一下,不由得想听人说隔壁村子里董武的新媳妇儿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脸盘子靓得别说这几个村子里,即使在县里也没什么人比得上,她之前还想着是这些人夸大在说,现在才明白真真如此。
她于是又转过眼看了被绑在一边的董武一眼,心想他已经有了这样标志的小娘子了,怎么还来和她家儿媳妇儿偷会,想到此,不由得眼睛又冒出红光地把同样被绳子捆着的和萍瞪着,心想一定是她家儿子商少才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养伤没法和她同房,这个贱人就受不住要出去勾引汉子去了,而董武又和她多年前郎情妾意来着呢。
宋篱看到董武被绳子捆住了绑在一根柱子上,而他以前见过几面的和萍也被绳子绑了起来倒在地上。
看到宋篱来了,董武便朝他看了过来,宋篱对上他镇定中带着一丝忧虑的眼,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到这一步,宋篱如何看不出来出了什么事情,估摸着是董武和和萍在一起被人误以为两人在偷情吧!
而在另一边还坐着身上的伤没好多久的商少才,看到宋篱,他的眼睛一亮,目光便粘了过去。
宋篱感受到他那如有实质的炙热目光,朝他看过去,宋篱的目光很冷,瞥了商少才一眼便把眼转开了。
他朝董武走过去,问坐在上首的村中的几个老人,语气铿锵,不卑不亢,道,“不知道我夫君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被绑在这里?”
对上宋篱质问的目光,坐在上首的几个老人倒还不好说话了。
这天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董武到石鼓村来做事,偶遇到了和萍,和萍估计是有私密的话要和他说,便把他约到了村子后面竹林边说话,这种会惹来嫌疑的事情,董武本是不会去做的,奈何和萍满眼哀求地看着他,董武只得跟着她去了。
董武对着和萍其实还是有些感情的,这种感情不是爱情,董武早早地就明白,但是毕竟和萍是他从小就定的娃娃亲,他父亲还在的时候,两家关系还非常好,和萍比董武小两个月,董武便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而且待她很好,一个男人呵护着一个女人长大,即使没有爱情,别的感情也是很重的,后来他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对女人没有感觉而故意对和萍冷落起来,又借要守孝一直推迟婚期,这才导致了和萍嫁给商少才,之后生活一直不幸福,所以董武对和萍打心眼里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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