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二少和大少看着可真是兄弟情深啊,真让人羡慕!”穆威嘲讽十足地笑道。
苏泛这才意识自己把苏湛抱痛了,平日里相当沉稳处事不惊的人却是无措地松了手,又小心翼翼地抱好让苏湛靠着自己,抬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像小时候自己哄他睡觉,“没事了,没事了,阿湛,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
说罢他将苏湛背到了自己背上,带着刚开开车来的五十个护卫,准备离开穆威的营地。
苏泛小心翼翼地将苏湛放到车里,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躺好,让行驶中的汽车不至于颠簸到。而他才注意到苏湛的头上有个伤口,只是鲜血和头发已经糊了个乱七八糟,结了一半的痂。他以为是苏湛是被穆威下了药,故而看上去总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然而等他低头凑到苏湛面上才察觉到弟弟好像是呼吸不顺畅的样子,像是一口气总是提不上来,进去的气多,出来的气少,一喘一喘的感觉。苏泛心下一惊,摸着苏湛冰凉凉的脸问道,“阿湛,哪里难受?”
苏湛动了动身子却是下意识地要往苏泛的怀里靠,抓着他哥哥的手往自己胸口挪,迷迷糊糊地喃喃道,“心口闷……”
苏泛再想问什么,却见人已经垂着长长卷卷的睫毛靠着自己的下腹处睡着了,是毫无防备宁静温和的模样,放佛像只刚出娘胎的小兽。若换了从前,自己必定是逮着这个机会逗弄一番不可,然而看着苏湛睡得连眉头都紧紧皱着,明显是难受得无法安稳的样子,苏泛只觉得心疼,疼到他也觉得心口要喘不过气来。这是他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把自己的全世界都用来讨好他的弟弟。看着自己悉心照顾了两个月却被穆威几天就折腾得没了人形的苏湛,苏泛是无风无雨心下一片平静,对于一个马上该死的人,不值得他浪费心思和心情。
苏泛避开苏湛头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他的头发,既怕吵醒他,又怕碰痛了他,用连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温柔与疼惜哄着,“阿湛再忍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再忍忍……”
他想弟弟真是个小孩儿就好了,小孩子虽然也是怕痛怕苦,可是小孩儿痛了苦了会哭,然后大人们就能拿糖果拿玩具哄着骗着,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说不定还能破涕而笑。可他只能不住地让弟弟忍着,虽然在他心里是多么希望能代替他受着,即便是千万倍的痛苦也无所谓。
下意识地找了个安稳又舒服的姿势,苏湛一手抓着苏泛衣角仿佛生怕掉下去一样蜷缩在他身上,没一会儿又疲惫地睡着了。苏泛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只能催促司机开快点。
霸道的路虎在不算平整的公路上风驰电掣地行驶着,卷起风尘滚滚,离穆威驻扎的营地是越来越远。待退出一定距离之后,苏泛一行人这才停了下来。而他带过来的二师也是停在了此处,当然虽说是一个师却并没有达到师的人数,然而二师却是苏泛一手培养起来的,简直相当于他的王牌——配备得都是相当精锐先进的武器装备。
苏泛将苏湛轻轻地托起在底下垫了一个小枕头代替自己的大腿,探身出来了车门,整个人气质一转,对着苏湛的温柔已经卸下。他绷着一张脸,清俊挺拔的眉目已是戾气点点,语气是斩钉截铁般的强硬冰冷,“李成峰,把枪给我。”
李成峰是一听是立即将配枪递上,而苏泛接过枪,对着两个团长下令道,“开打。”他面无表情地缓缓朝天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犀利的枪响,训练有素的苏家兵得了令,原地整装待发准备开拔——他们不是来护送大少赎人的,确切的说就是来打战的。
苏泛胸有成竹地放下枪,冷冷地想到他会让穆威有钱没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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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泛放心地放自己的两个团长直接去攻打穆威的大本营,而自己则抱着苏湛继续往苏家赶。等到了家,苏泛亲自抱着弟弟上了楼,苏家的家庭医生早在房间里守候着。
林医生将苏湛翻来覆去的检查了遍,头上的伤口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还算好,可是奇怪的是二少倒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用听诊器听了半天,具体是什么毛病他也不敢断定。因为此时二少爷像是只剩半口气一样地躺在床上,大少爷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仿佛这躺在床上的要是稍有差池,他就能拔枪把自己崩了。林医生汗多,加上很是紧张,没一会儿就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擦擦额头的汗。
这才发现放下听诊器对苏泛说道,“大少,我建议将二少送到清迈那边的大医院去。二少头上的伤口只是皮肉伤倒是没什么——就是这心脏,二少的心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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