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推门进屋,捏着秦桑下巴看了看,这样傻乎乎总是简单快乐着的一个孩子,这样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给涨几块钱零花就乐得眉眼弯弯的孩子,如果还是像上辈子那样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那么,那么……
还有表叔,那个时不时抽上几抽看上去不太可靠却一个人担了所有,很容易吃醋又很容易满足的表叔……
王锐不敢再想下去了。
“锐哥,我请你吃饭。”秦桑捏着几张票子,犹豫着要不要再拿几张。
那副肉疼的小模样,一下子就把王锐给逗笑了。
于是,两人去夜市大排档上吃烧烤。
王锐大爷样往塑料椅上一靠,要了两瓶冰啤酒,就等着秦小桑伺候了。
秦桑已经捡满了好几个筐子,老板乐了,不仅免了啤酒钱,还送了两碗米酒。
王锐大方地分了秦桑半碗米酒喝。
秦桑一点点喝着米酒,时不时偷偷打量王锐,却见王锐正看着不远处发呆。顺着看过去,就是几个来吃烧烤的而已,没有熟人啊,王锐的朋友他都认识的!
王锐却是摇了摇头。以前一直没遇见过,这几天却动不动就碰到呢,唐尧。
唐尧手边放着吉他,另外几人也都带着乐器,应该是他口中曾提到过的乐队吧!唐尧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向不安分的,混过乐队,玩过赛车,也经常约上几个驴友来个徒步游什么的,用他自己的话说,热血燃烧的青春岁月。
王锐微笑起来,拿了纸巾帮秦桑擦擦嘴边的油花儿,语重心长:“少年,好好读书,别跟人学叛逆,知道不?”
秦桑脸一扭。明明死盯着人看还一脸憧憬的人是你好不好?
“锐哥,我想染头发。”秦桑瞄了瞄那边的黄毛。
王锐板起脸:“你敢染,我就敢给你剔光头。”
秦桑把送到王锐嘴边的骨肉相连又收了回来。
吃完烧烤,王锐拉着秦桑离开了。
唐尧看着王锐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这个人,看上去好面熟!
五一前夕,白鸿昌回来了,一进家门就把王锐抱了个满怀,也不管桑桑在场,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秦桑赶紧双手捂眼,手指缝张得大大的。
五一休假,三人被白老头召了回去。院子里的樱桃熟了,他们得回去摘樱桃。
现在还没到樱桃上市的日子,不过院子里那些樱桃树被王锐用莲池水浇过好多次,熟的早,结的果子又大又甜。前些日子熟的不多,师娘就自己摘了酿了樱桃酒。现在熟了大半,家里几个人就忙不过来了。
回了家,秦桑抄起小篮子就兴冲冲跑到院子里摘樱桃了,摘了也不洗,直接衣襟上蹭蹭就吃。
王锐溜达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师娘冰在里面的樱桃酒,大喜,连大玻璃瓶都搬了出来。粉色的酒液,凉冰冰的,酸酸甜甜果汁似的,喝一口还带着樱桃的香气。王锐一口气就给喝了半瓶下去,然后盖紧盖子又放了回去。四下看看,没人,很好,神不知鬼不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师娘取了酒,一家子都奇怪地看着王锐。秦桑一脸惊讶状:“锐哥,你居然偷喝舅奶奶的樱桃酒!”
王锐挑了挑眉:“那叫偷喝吗,只是旁边刚好没人而已!”
秦桑捂脸:“以前舅奶奶就爱酿樱桃酒,舅爷爷说那酒软绵绵的还粉红色儿,太不爷们儿了,我们都不喝的,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儿!”
王锐被一块肉给噎住了。
“当果汁喝还好,你可以试试。”王锐咽下肉,淡定地倒了一小杯给秦桑。这酒度数不高,桑桑也十九了,喝点儿就喝点儿吧!
秦桑喝了。
王锐又给倒了一杯。
秦桑又喝了。眼睛亮晶晶的,冲着王锐笑得可甜了。
王锐给倒了第三杯。
秦桑一口喝干,瞅着王锐傻乐:“王锐,你别晃悠,晃得我头晕!”
又上前扑王锐身上抱着王锐脖子冲着鼻子就咬上去了:“王锐你个混蛋,你逼我吃胡萝卜,逼我喝牛奶,灌我药,打我屁股,扣我零花钱,你混蛋!来人!小筝子,把王锐拖出去,让舅爷爷打板子!”
王锐给人喂了个丸子,秦桑嚼吧嚼吧吃了,嘴一张:“还要!”
老头老太太笑得筷子都掉了。
白鸿昌跟老爹换了位子,坐在秦桑另一边帮人夹菜。
秦桑整个人挂在王锐身上,把自家表叔支使得团团转。
白鸿昌好一阵牙痒,想起桑桑带回来的单反,立马动起手来,一连拍了几张,然后回去接着帮人夹菜。
秦桑吞下表叔夹过来的菜,又咬了一会儿筷子头,眯着眼睛教训:“表叔,你也忒没地位了,在王锐跟前儿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混得跟我爸似的,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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