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在得知阿雌要离家时他们的确是有些轻松的,无论是父亲漠视还是阿爸歉疚,他们心里都是认同阿雌是让他们家丢脸的,无能、孤僻、麻烦……种种不好的词几乎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只是,等仪式结束后再想起来,他们不禁又有些愤怒。虽然阿雌解释的很好听,一点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可是在族人基本都知道他家的情况下,再加上族人现在对阿雌的愧疚,那只能显得阿雌孝顺、体贴,反而他们家人是心肠狠硬。尤其是先前回家的路上,居然有一直不对付的族人嘴上向他们道歉说不该误会阿雌,转而又拐弯抹角的说你们是一家人怎么也不清楚,话语中还透出对阿雌的同情,让应付的阿爸差点咬碎一口牙。
袁荆熙倒是不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现在想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会儿登记的时候宝宝的名字怎么办,虽然昨天已经想好几个预备的名字了,但他还是想取两个最好的。
说起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系统的文字,而且字形都十分简单,袁荆熙根据记忆过了几遍就大概掌握了。只是令人遗憾的是,虽然文字有了,用于书写的笔墨纸也有了(笔和毛笔相仿,墨则是几种不会褪色的植物的汁液,如普通的白藤——外表白色,中空有黑色汁液,而纸则更简单了,一种名茂的水生植物,其叶圆形,直径约二十厘米,晒干脱水后由绿色变为白色,柔韧,可书写),但是这些基本只用于族长记事、管理户籍等使用,至于普通族人,虽然部落在他们小的时候都有专人教授,可是也只是认识而已,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有什么重要的,只是碍于这当初是由拉帕兹兽神传授的所以一直传下来而已。这让袁荆熙不禁有些遗憾,在前世,看书对他来说可是除了旅游之外最大的爱好。
这一边,族长找到了阿雌家的户籍记录——一张薄薄的白色干茂叶上面简单的记录着阿雌父亲、阿爸、哥哥以及阿雌自己的出生日和相互关系。族长把袁荆熙和阿雌父亲、阿爸叫到身边,当众在阿雌的信息上划了一杠,然后在阿雌名字旁边标注“离家”。那一杠正是断绝关系的表示。这之间,袁荆熙注意到阿雌名字旁边并没有修改的痕迹,和哥哥那一行完全不同。袁荆熙了然,按规矩,孩子四岁后双亲都会给他们改一个正式的寄予期望的名字,而阿雌显然没有,这是说明他们对阿雌没有期望吗?也就是说实际上阿雌早在四岁时就被家人放弃了?
袁荆熙有些难过,这回真的完全是自己的情绪了。曾经有一双极为疼爱自己的父母的袁荆熙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们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个邻居家的孩子生下来是脑瘫,后来还患有癫痫,但是孩子的父亲却并没有放弃,他辞掉工作花了几年的精力和心血最终创造了一个奇迹。虽然这之间袁荆熙因为在外地不怎么了解,可是他也见过那个父亲后来的样子——只是几年时间却好像老了十几岁。两者真是极端的对比!
父亲和阿爸显然也看到了,父亲皱了皱眉,当初他以为阿爸去改过了,后来叫着以前的名字估计也只是习惯而已,他还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小事上出问题,结果今天才知道原来根本没改名字。看了自己伴侣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族长一边收好这张茂叶,一边对着阿雌父亲和阿爸说,“没问题的话,现在阿雌也算正是离家了,以后和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你们自己双方再亲近也不会被阻止”见他们并无异议,族长向门口挥了挥手,“接下来就是阿雌的立户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两人弯腰致谢,随即离开。
族长又看了一眼袁荆熙,之前他也注意到阿雌名字的事情。既然能被选出担任族长,他确实有着其他兽人不可比的过人之处,看透人心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当族长状若无意的瞥见三人的神情,他也大致猜出了什么。
阿雌的父亲敖得和阿爸罗扎他也知道一些,事实上当初竞选族长时敖得凭借他出色的捕猎能力也是自己的有力竞争对手,只是这家伙看着一板一眼实际上却是一个死脑筋,在他眼里力量才能决定一切,后来过了很久还对自己成为族长有所不满,好在他也不敢公然违背族人的意愿。至于罗扎,他也从自己伴侣那了解了一些,罗扎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所以很受他父亲看重,但不同的是,他的父亲完全把罗扎当做兽人教导,所以罗扎在魔法之外,单纯借助工具的捕猎能力也是可以媲美一些兽人的,这让他在同辈雌性中极为突出。估计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罗扎也十分崇尚力量。共同的看法最终也促成了这两人的结合。而后面发生的事,族长也大概可以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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