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参商闻言,竟愣愣的落下泪来:“我活了这把年纪,如何不知道那是墨言的挑拨之言……可是……涟儿说的那些话,难道也有人逼他了?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不是四岁的孩童,更不是十四岁不知事的少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已经定性了……我明知不该听外人挑拨,就对外孙起了防备之心……可墨仙长说得却句句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涟儿今日为了昆山少主,就能够背后如此作践你我。它日难道他不会为了加倍的财富,利诱,仙丹,加害你我?涟儿……我的涟儿,竟然是这般……”
金参商想到这个唯一的外孙,竟然人品如此不堪,哽咽难言。
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明明知道那些话是墨言在挑拨,自己却被……成功的调拨离间了。
非但如此,他甚至难以自控的,恶心起这个往日疼爱的外孙来。他越恶心,就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恶心。
恶心难过了一整夜后,金老爷子决定将白涟送回去,别让他再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送白涟回仙园的二舅金载物原本是最疼爱这个外甥的。皆因为看白涟生的飘逸脱俗,又安守本分,孝顺非常。此刻他一想起那句“舅舅们刻薄我,就连下人也欺负我”时,就恨得牙痒痒。
是以这次送白涟回去,金载物让他好好尝了尝到底什么叫做“舅舅刻薄,下人欺负”的滋味。
白涟有苦说不出,他虽然知道自己遭受这番对待是墨言在背后做的手脚,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墨言如何做的手脚。
他只以为是墨言在背后污蔑自己,是以不停地向舅舅辩白,他不辩白还好,辩白一句,金载物就更加厌恶他一层。
待得回到仙园,金载物将奇峰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三弟金若水,又说了这一路回来,白涟的种种作为,金若水冷笑一声:“那老东西活该被骗!我的宏儿都不曾唱过那固元丹,孙子也没见过深海血珠,他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亲孙、亲曾孙不疼爱,去疼爱一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老头子就是嫌活的长了!老头子被墨师叔打脸简直太让人舒坦了,我得去给墨师叔写封信道谢!若不是他,那老东西哪里会知道自家孙子的好处呢!”
岂料金若水感谢墨言的信尚未写出,就收到了老爷子的传书。
金老爷子勒令白涟不得再进入金家仙圆,不得再使唤金家仆人,更不得再吞吃金家仙丹。
尽管金参商自己也知道,不该听信墨言的挑拨,但他实在控制不住那些话在心中生根,更加控制不住它发芽。特别是一想起白涟平时的种种两面三刀的作为,那些话就好像迎来春雨一般,无法遏制地茁壮长成了大树,且每一片树叶上都写着——姓白的小子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得不防。
第45章 斩
白涟被金老爷子连夜送走的时候,洪儒文还在做梦,他一觉醒来,想起昨夜白涟所求的内容,着实有些纠结。
答应他去提亲吧?岂不是要让墨言不高兴?忤逆师叔是洪儒文绝对不愿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答应呢?涟弟也着实可怜,特别是他靠着自己肩膀哭诉的时候,简直让洪儒文的心都碎了。
洪儒文在这边纠结万分,还尚未下定决心该怎么办时,忽见到岳峰一脸铁青的前来,不由分说将其怒骂一顿,就准备亲自押送他回昆山。
洪儒文不肯,怒斥:“你不过是我爹的徒弟罢了,如何敢对我这样无理?就算是你自高自大,也越不过师叔去!墨师叔有赶我回去吗?你凭什么……”
岳峰重重的哼了一声:“这就是师叔的意思,让我把你押回昆山,不得再随意外出!”
洪儒文不可置信,他抢上一步,揪住岳峰的衣领:“你胡说,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你……你说不定是心中有私……”
岳峰听他说话越来越不像话,干脆捂住他嘴巴将其塞入乾坤袋中,又拿昆山的捆仙绳将乾坤袋扎紧,就此把洪儒文带回昆山慢慢教训。
洪儒文和白涟一离开,金老爷子便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再提那些不堪的流言。
他知道那谣言是白涟弄出来的,虽然心中恼恨他,但也有些护短。担心墨言会咬着此事不放,所以特特下了严令,谁再有提及者,当即就杀了,便是背后提及,也杀了!
当天还有一名金家老仆不信邪,在背后嘀咕了一句,恰巧被在气头上的金参商听见,哼也没哼一声就被打死,金家人从此不敢再乱说半个字。
一夜之间谣言全息,因为白涟和洪儒文引起的一点小风波已经平息,可以开始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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